“云城?”厉铖野猛打方向盘,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她去那里做什么?”
这问题赵昆不知道怎么回答。
“有检票记录和出站记录吗?”
“检票记录有,出站的话,那边铁路班次刚到达,可能还需要等一会。”
“盯着,有情况跟我说。”
厉铖野一个人坐在车里,继续给穆鸢的手机打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是关机。
微信也发不出去。
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一个人,怀着孕,跑大老远去云城做什么?!
厉铖野想不明白,觉得穆鸢很作。
他准备调转车辆回别墅,这个时候曲蔓打来电话,厉铖野皱眉接起:“有事?”
“鸢鸢跟你回映月湾了是吗?”
“嗯。”
“我预约了明天的手术,还吩咐厨师做些营养餐,打胎毕竟伤身。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她平常爱吃什么,我让厨师做好,到时候带去医院给她。”
他们好像完全不记得亲子鉴定不匹配这件事情,或者说是故意忽略,不把穆鸢受的伤害当回事。
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穆鸢受没受委屈,不重要。
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崩溃,这些更不重要。
厉铖野脸色黑沉:“我不是说了,这件事情我自己处理?”
“那照顾女孩子的事情,肯定还是我方便些啊,我也是希望穆鸢不要留后遗症什么的。”曲蔓听到儿子阴沉沉的口气,耐心解释道。
“用不着。”男人声音没有半分温度。
曲蔓面色凝重起来,她握紧手机:
“铖野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这件事情早点处理吗?你已经进了集团,要想后面轻松些,联姻是最好的选择。老太太现在病了,处理这些事情,是最好的时机。”
“我说了,我自己处理!”
厉铖野一字一句,低吼出声。
曲蔓在电话那头怔愣住,一时间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
“挂了。”
厉铖野冷漠挂断电话,冷峻面容下,脖间泛起青筋。
他倒转车辆,驱车回了映月湾。
赖姨听到声响就去开门,想着可以开饭了,可还没开口,她就发现厉铖野身后空无一人。
原本应该一起回来的穆鸢,并不在他身后。
“穆小姐不回来用餐吗?”
“嗯。”
厉铖野不冷不热应了一声,然后快步上楼去了卧室。
赖姨见状也不敢多问什么。
厉铖野记得她的证件一直放在化妆桌下面的抽屉里。
他进屋打开抽屉。
证件什么的都不见了。
唯独两个红色的结婚证还在,结婚证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厉铖野抽出来,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全部手写的,字体利落工整,上面还签好了名字,按了手印。
“离你大爷!”
男人反手将纸张扔在地上,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厉铖野恨不得把化妆桌上面的东西都砸了。
最后还是理智控制住情绪。
他深吸口气,强忍住心中的情绪,又给赵昆打去电话:“查到没有!她人在云城吗?”
赵昆在电话那头战战兢兢:“铖哥,还没有。”
“她真是脑子有病,要走不知道把钱拿了再走?丢个手写的离婚协议书,以为这事就能完?”
赵昆大气不敢出。
穆小姐居然留了个手写的协议书就走了?
这人也太勇了吧。
不说铖哥这话也对,为什么不把钱拿了再走?
“铖哥,这边有进展我立马给您汇报,您这段时间一直忙,要不先休息会。”
“她一个女的,怀着孩子,莫名其妙离家出走,还去那么远的地方,你让我怎么休息?!”
赵昆抿了抿唇:就不该多嘴的。
“兄弟们这边,正在努力调查。”
“有消息立刻跟我说。”
“是。”
挂掉电话,厉铖野将手机扔在床上,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脸上愁容弥漫,整个人焦躁至极。
赖姨上来询问他要不要吃饭。
他完全没胃口,最后一点没吃,一桌子丰盛的晚宴,凉了个彻底。
……
凌晨一点。
映月湾别墅书房。
房间内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屋内烟味弥漫。
男人坐在书桌前,桌子上房子两本结婚证,证件打开,曾经依靠修图才挨在一块的红底照片,此刻冰冷地躺在那里。
厉铖野指尖夹着烟,漆黑的眸底泛着丝丝猩红,黑短发被他揉得有些凌乱,衬得那张冷峻的面容,多了几分憔悴。
赵昆站在书桌前面:“确实没有看见穆小姐在出站口出现,检票信息,监控,我们全部查了一遍。”
他压着声音,不敢大声说话。
屋内的氛围太过死寂,赵昆也提着嗓子眼,生怕触到厉铖野的逆鳞。
“其他站点呢?”
“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