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黎姝一口应下后才暗暗琢磨那二人为何会气色不好。
因为菲儿婚期将近,操劳过度了?
还是因为这几日太冷,着凉了?
没等她得出结论,殷晚妤就道:“你还在养身子中,今日我们就先回吧,改日我们再一起来看戏。”
黎姝点点头,在殷晚妤站起身后,立刻搀扶住了她。
殷晚妤似乎很高兴她这么做了,轻拍着她的手冲她笑了笑才迈开步子。
不想她们走出雅间时,却又一次撞上了黎云知几人。
他们好似也才刚从雅间出来,黎慎正十分气愤的在那说:“我得好好去问问这孔雀台的掌柜究竟是不是黎姝让他们排的这出戏!”
但黎言拉住了他,“你问了人家也不见得会如实回答,而孔雀台背后靠山不少,一旦你对其严刑逼供,事情必然会闹大……”
“闹大就闹大!我可不怕!”
“啧!我说你怕了吗?我想说的是,眼下这出戏虽然是在京中火了,可不认识语儿的人是根本不会将这出戏往语儿跟妹夫,还有小姝身上套的,可一旦你将事情闹大了,那就很有可能会招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出戏是在影射……”
话到这儿,黎言突然看见了正朝他们这边走来的黎姝跟殷晚妤,立刻收声拱手道:“大长公主。”
其余几人忙也相继转身看去。
然后没等他们也拱手打招呼,殷晚妤就先开口了,“怎么?黎大将军你们不喜欢这出戏?”
“没……”
黎云知想说没那回事,却才说出口一个字,就瞧见了黎姝挽着殷晚妤的手上戴着的那只镯子,脸色登时一变。
那只镯子是当年先皇登基后,初次御驾亲征时得来的战利品中最为贵重的物件。
有传闻称当今太后当年跟先皇的一众妃嫔争抢到头破血流,也没能如愿让先皇将镯子给她。
然后先皇在驾崩前,当着太后的面将镯子赏给了大长公主!
还留下一句,见镯如见他!
现在大长公主却将这镯子给了小姝……
为什么?
小姝跟大长公主之间过往可是毫无交集的啊!
太过震惊,直到瑶芳开口叫他们让一让,他才回过神来。
而他带头退让到一侧后,殷晚妤冲他笑了笑,就在黎姝的搀扶下缓步离开了。
等她们下了楼,黎谨才小声问他,“父亲,小姝腕间的那只镯子,是大长公主的那只吧?先前我隐约看见了它戴在大长公主腕……”
没等黎谨把话说完,黎云知就“嗯”了一声。
黎谨狠狠皱起眉,想问这是什么情况,但看黎云知也非常震惊,也就没有问出口。
黎言跟宁烬对视了一眼,脸上也同样满是困惑不解。
不过宁烬的心思明显没有全部放到那只镯子上。
因为他这几日因为跟谢语有了夫妻之实那桩事,已经烦恼到寝食难安了。
他以为姝姝肯定也会因为那桩事寝食难安的。
毕竟那是姝姝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然而今日他见到的姝姝,比起那日在主院见到时来,气色却好了数倍。
像是全然就没有受到那桩事影响似的……
尽管他反复用姝姝绝不可能这么快就放下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放下了他,来麻痹自己,还是止不住的心慌。
而另一边,黎姝将殷晚妤送上马车,并目送殷晚妤的马车走远后,一上到自个儿马车里就冲霜降道:“叫临渊立刻来见我。”
“是。”
霜降应罢后,取出一个竹制口哨吹了一下。
许是做了什么特殊的处理,那口哨的声音与寻常哨音全然不同。
黎姝多看了那哨子两眼,才刚落座,临渊就上了马车来。
且没等她开口问什么,临渊就单膝跪地对她道:“关于那出戏属下前面已经问过楼里的人了,那乃是三娘所写,且三娘还吩咐了他们瞒着属下,因为三娘觉得一旦属下知道了,小姐也很快就会知道,但她对自己写的戏本没什么把握,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她预期的效果,所以……”
听到这里,黎姝已经大致明白了情况,立刻开口打断了临渊,“起来说话吧。”
但临渊并没立刻起身,而是道:“小姐此时坐的矮,属下个子又太高,若是站着与小姐说话恐会使小姐脖颈生出不适。”
黎姝挑挑眉。
她又不是泥人儿,哪可能稍微仰一会儿头,脖子就不适啊。
然后她瞧见临渊直接席地坐了下去。
完事对他道:“属下是个粗人,这般兴许有些不雅,还望小姐见谅。”
黎姝摇摇头,低头看向了自个儿腕间的镯子。
大长公主跟她母亲之间到底有过怎样的故事,竟使得大长公主将这么重要的镯子都给了她……
然后她想到大长公主与她说的皇后跟菲儿气色都不太好,突然就很迫切的想进宫去看看那二人,便立刻道:“改道去宫中。”
外面赶马车的二人听得这话,立刻调转了方向。
而后桂嬷嬷才小声说:“若无皇后娘娘跟绯云公主的特意交待,宫门前的将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