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位客官,五层已经被包下来了,不可入内!”
楼下转角传来小二的声音,然后便是一阵嘈杂声和辩驳声。
沈临鹤听到声音,先是眉头一蹙,而后对小二喊道:
“是我的人,让他上来吧。”
小二赶忙应下,听动静,应是恭恭敬敬将人让了上来。
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名身穿灰色劲装其貌不扬的男子上了五楼。
他一身风尘仆仆,看来是赶了不短的路。
男子抱拳躬身,对沈临鹤道:
“沈少卿,我们收到消息,兹…”
没说完,男子抬头朝南荣婳扫了一眼。
沈临鹤摆摆手,“无妨,说吧。”
“是,”男子低头,继续说道,“兹丘国君主耶律祈现下在缙国。”
沈临鹤眸光一凝,面色冷了下来。
方才还在说此人,现在便得了此人的消息。
那男子继续说道:
“缙国皇帝现已确定被杀,耶律祈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派人给五皇子梁牧送了信,还…还将缙国皇帝的一只手剁了下来,随信一同给了五皇子。”
沈临鹤默不作声,但周身气压骤然降低,劲装男子禁不住将头又压低了些。
“耶律祈想要缙国玉玺,”沈临鹤缓缓道,“缙国皇帝既然被杀,那么便无法以此要挟梁牧将玉玺交出,所以…缙国太子梁粟在耶律祈手中?”
“是,”那男子点头道,“耶律祈给五皇子的信中言明,若是半月之内他不亲自携玉玺返缙,那下次收到的便是太子梁粟的头颅。”
沈临鹤轻叹一声,声音低了些:
“梁牧收到信,有何反应?”
缙国的五皇子从小在他父皇和皇兄的庇护下无忧无虑长大,如今为他遮风挡雨的屋檐突然没了,他若心性不坚,说不定会一蹶不振。
男子顿了顿道:
“五皇子先是如疯癫一般大喊大叫,摔打东西,直说他不信,说他的家国和父皇兄长都好好的,还想要直接骑马回缙国看个究竟。
曾叔老泪纵横,在他身前跪下,才把他生生拦住了。
我从京城出发时,五皇子已一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了。”
沈临鹤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一路辛劳,你去休息吧。”
可劲装男子却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他犹豫片刻,说道:
“还有一事,倒与兹丘和缙国没什么关系,但属下觉得还是禀报沈少卿一声。毕竟事关安平郡主…”
沈临鹤有意外,若只是小事,他的人不会特意禀报一句的。
南荣婳也蹙了眉,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虽她与安平郡主性格迥异,但不得不说,通过那几次的接触,她倒十分欣赏安平郡主直率不扭捏的性子。
劲装男子抿了抿唇,说道:
“安平郡主…杀了人。”
沈临鹤和南荣婳均是心头一惊。
安平郡主怎么会杀人…
若无正当理由,即便她贵为郡主,杀人也是要受审判,遭刑罚的。
若她故意,或需偿命。
沈临鹤沉声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死者是谁,如今什么情况了?”
那劲装男子一五一十说道:
“就在沈少卿离开京城后一日的事,死者是长乐坊柳眉馆的一名小倌,名唤夏扇。
传言说安平郡主对那夏扇属意已久,想纳他入府,但夏扇是个清倌,婉拒过安平郡主几次。
那日安平郡主饮多了酒,又提及此事,夏扇也是有些着恼了,说了几句硬话,将安平郡主惹急了眼,举起夏扇的琵琶便朝他脑袋砸了过去,人当场就没了。
当时,柳眉馆人多,安平郡主又一身是血的从雅间里跑出来,大家都看了个正着,此事瞒不下,只得按律法行事,如今安平郡主被关在大理寺的牢狱里,还未定罪。”
话音刚落,南荣婳便问道:
“安平郡主自己是个什么说法?”
男子回道:
“安平郡主酒醒之后先是言辞肯定说不是她杀的人,后来又说喝多了记不清。
当时雅间内只她与夏扇二人,再加上隔壁雅间的客人听到了二人的争执声,如今虽还未定罪,但十有八九了。”
沈临鹤与南荣婳均沉默下来。
沈临鹤摆了摆手,那劲装男子见状抱了抱拳便离开了。
沈临鹤看向南荣婳,面色有些沉重。
“安平郡主以前与阿姊关系极好,对我也是多加照拂,如同半个阿姊一样。
如今她出了事,我不能坐视不理,再加上梁牧那边还需安抚,还有我娘的魂魄也得送回去。”
他低声叹道:
“需得赶紧回京了。”
-
南荣婳与沈临鹤稍用了些饭食便要离开,动身前往京城。
沈临鹤的属下已备好了马车,就等在高楼下面。
二人出发前,毕章玉、蔺宜还有小四、小七、小八他们前来送行。
毕章玉神色诚挚道:
“二位匆匆来,又匆匆走,解决了万海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