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二楼的会客厅房门打开,渡边和安藤一起走了进来。
只是看到那躺在沙发上正呼呼大睡的身影后,安藤那严肃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他就这么心安理得的睡了一晚上吗?这是特高课还是他家?”
渡边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低头答道:“阁下,他的确就这样睡了一晚上。我问过看守了,这家伙喝了两瓶红酒,晚上连夜都没起来过一下,还真把这里当旅店了!”
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特高课,就算是日本人被带进来,哪怕只是问话,都会惊得坐卧不安。
可力元这家伙,却好像是来做客的一样,吃饱喝足了躺倒就睡!
就算是在他自己家里,他也不可能这样吧?!
安藤皱着眉头说道:“赶紧去把他给我叫起来,让他一直待在这也不是个事。”
渡边一脸无奈,只好过去拍了拍贺远的肩膀。
“力会长,力会长起来了,我们安藤阁下来了,他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啊……哈,安藤阁下来了吗?真是不好意思,我这睡得有点太死了,见谅啊。”
贺远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说着话的同时顺手就拿起水杯喝了起来。
这副模样,还真是像极了在家里一样自在,完全就没对坐在对面的安藤有多少尊重。
“没关系的力会长,我们本来就是搭档。只不过昨晚的事情很严重,我调查了一晚上,现在有些话想问你一下,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帮助。”
安藤义和无所谓的笑了笑,眼睛一直在观察着贺远。
但无论怎么看,在贺远的脸上都看不见一丁点的不对劲,就好像他真的是心里没鬼一样。
“好说好说,只要能给安藤阁下提供帮助,我什么都可以回答。不过我昨晚好像有点喝多了,脑袋有点疼,我可以躺着回话么?”
贺远说着话又斜着靠上了沙发,两条腿十分自然的搭在了另一个独座沙发上。
这一动作没让安藤有什么反应,可却让一旁的渡边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个大会客厅,总共就只有三个座位。
现在贺远一个人就占了俩,他也没那个胆子和安藤坐在一起啊!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逐客”暗示了,安藤看了一眼后也对着渡边轻轻挥了挥手。
“渡边君,你先出去吧,通知一下下面人准备车,等问完了话就把力会长送回去。他已经一天没回家了,可不能让力会长的家人担心太久。”
“是……”
渡边黑着脸点了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贺远见状不由得笑了笑道:“安藤阁下能这么关切,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对了,军火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那位佐野大佐找到了吗?”
如果是准备刑讯道具,那按照本乡和自己说的,暗号应该是去弄饭菜。
让渡边去准备车辆,看起来是自己的嫌疑已经基本洗清,本乡应该是和安藤“举报”过自己了!
那现在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只要按部就班的给安藤一些他想要的消息,这次的事就基本结束了。
“佐野大佐很可能已经殉国了,我们的人最后只找到了几个躲在水箱里勉强活了下来的重伤员,这帮该死的反日分子!”
安藤咬牙切齿了一番,目中满是愤恨。
“这样吗?那真是太可恶了,这群反日的家伙!安藤阁下不要生气,我回去之后就发动下自己的关系找找,一定要把他们全部绳之以法!”贺远也是一脸的严肃,颇有些“同仇敌忾”的味道。
“那就麻烦力会长了,我这次来找你,主要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你昨天去那边是做什么的?不是我们怀疑你,实在是这巧合太奇怪了些。”
安藤从怀里取出了笔记本和笔,一边说着一边旋开了钢笔帽。
不找文员来记录,而是亲自记录,这是一种拉近关系的表现,让场合更像是谈话,而不是审问。
贺远挑了挑眉后淡漠的说道:“不应该吧?那两位太君应该已经把我过去的原因和阁下你说了吧?现在还要问这个,是安藤阁下不相信我么?”
安藤是没想到贺远居然直接把话给挑明了,皱眉又带着些惊讶道:“他们两个是说了,不过我觉得他们说得不清楚,所以想让力会长你再跟我说一遍,避免出现意外。而且你走的既然不是正道,在林子里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动静?”
“经过我们现场勘察,有好几条隐秘的林中通道,力会长应该不会一条都没走到吧?”
既然是你先挑明,那我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你虽然不会是抗日分子,但对于同胞的同情就不会有了吗?
帮忙隐瞒两句情况,这是很有可能的!
“安藤阁下,我的确发现了一些动静。不过我说出来,你真的会相信吗?”
贺远坐了起来,双肘支在桌上,十指交握,淡淡的说道:“我昨天没说就是觉得你们不会信,而且对我来说有风险。”
“现在只有你和我,我是可以说,但还希望安藤阁下替我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是我讲的。除非查明了,不然我也不会出来作证。”
“这两点,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