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台看起来像是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蛇皮,蛇皮下有十八个凸起之处,正在蛇皮下挣扎。
乌萨克塔主就像是将两个五六岁小孩子拉开了一样,终结了这场战斗。
一旁的蟹眼象塔塔主亚摩斯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他的境界是比乌萨克高的,可他却没把握将十六个小南瓜全救下来。
乌沙克显然略高一筹。
到底是黑渊巫师擅长单打独斗,白棋学派还是更擅长群战。
乌萨克塔主咧了咧嘴,收回了法袍。顿时间,台上的黑幕消失。
刚刚乌萨克罩住的明明是十八个身影——十六个小南瓜、罗兰、神鸟。
但露出来后,却只有两个人了。
似乎在收起法袍的那一刻,这两人就都收回了分身。
南瓜师兄与罗兰站在那里,互相看着弯腰狂笑,笑得好像都要晕过去了。
他们似乎想要行个礼,说些什么话,可却笑得一个动作都做不出来。
这时,大厅里响起了一阵阵的掌声与喝彩声,其它学派的人抬头一看,是黑渊巫师们。
就好像刚刚进行的只是一场表演一样。
的确是表演,但这表演却是真刀真枪。
其它学派的巫师们跟着鼓起掌,但脸上却有些一言难尽。
“乌萨克,你们简直是一群野蛮人。”亚摩斯莫名想起了他在北方参加过的一场婚礼。
那是一场野蛮人的婚礼。婚礼上有一场表演,表演中,勇士们上场助兴,提刀对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死了好几个人。
乌萨克说道:“亚摩斯,蛇塔的朱尼尔们在高塔内,可以肆意的流血。可以放心的厮杀。因为有西尼尔(师长)们观战...可到了外面,观战的人就是要他们命的人了。
平时多流流血,关键时刻,就能留下一条命。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咱们的人这一次要去做什么。
若这一关都过不了,去了就是送死。”
亚摩斯能理解乌萨克的话,但他一直理解不了这群疯子们的一个底层逻辑。
正常的巫师去修炼,追求的是探索真理、点燃神火,亦或者永恒不朽。
黑渊巫师修炼,是为了和别人拼命。
而且,这个拼命的逻辑很神经病。因为其底层的意义,是为了活着。
因为要想活得久一点,所以就要不断的找人拼命。
其实,这是两个学派的巫师生存环境的使然。
白棋巫师们所生存的环境,是一个正常的环境。
黑渊巫师们是从暮光议会中走出来的。他们曾生活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中。
这个环境朝不保夕,你永远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自己的死期。
就像是一片半烧着的炭火堆,有些地方有暗火,有些地方是熄灭的。而每一处熄灭的地方,都会随时再死灰复燃。
生活在炭火堆上的小虫子们,若一直待在原地,早晚被脚下死灰复燃的炭火烧死。
所以,想要活得久,就得去趟火。就得踩着炭火爬出去。
明知道错一步就是死,但就是得往前走。为了活的久一点,就得向死而生。
南瓜师兄在狂笑中突然捂住了脸,揉搓了一会后,他脸上的小丑装扮没了。
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优雅冷酷,刻板而不苟言笑。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罗兰,脸色一言难尽,他说道:“不错,很不错,你赢了。”
典型的蛇塔口头禅——和导师一样,师兄也喜欢说‘不错’。
“承让!”
罗兰的笑声渐渐小了,他挥了挥袖子,双手抱拳——看起来这好像是一个民间麻瓜们的手势?
“感谢师兄留手,感谢师兄指点。”
不少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刚刚师兄保命牌一出,便还能再战一轮。
而罗兰现在被解了笑咒,都笑得难以说出话来。
所以只要再打上个几分钟,罗兰怕是要笑得连魔力都无法调动起来了。
怎么看都是罗兰输了,为何师兄说罗兰赢了?
就在这时,师兄转过了身,众人一看,便是两眼一黑。
那帅气冷酷的师兄,后背上的衣服全都被烧没了,屁股都露出来了!
那屁股和猴儿似的,都烫红了!
满堂哗然。很多人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而师兄的那些小迷妹们顿时捂住了脸,她们身体一阵乱颤。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很多人其实没看明白刚刚的战斗,所以觉得师兄再打一轮能赢。
但师兄却是清楚得很。自己的这个小师弟,在精神上的问题比自己更严重。
自己是有16个意识...他不知道有多少个。
他看似被自己影响了意识,笑得难以自已,但实际上,他大部分的意识都是清醒着的。
两人若继续笑下去,必定是自己先崩溃!
虽然很多人没看明白,但现在一瞧师兄那狼狈的模样,也觉得罗兰有资格说上一句‘承让’了。
近十年来新入门的蛇塔门徒,还没有一个能把师兄打出16个小南瓜的。
更没有人把师兄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