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泥的尸体下,还压着已字迹不清的家书。他真的在洛州温柔乡待久了,都快忘记了乱世的本来面目。
……
数日后。
破庙歇息,天寒地冻。
慕广寒点起一把火,烧了些筮草,再次占卜了一下洛南栀的方位。
东北。
连天的占卜,都是东北。
介于南越王北上的路线,亦是一路向东直指王都。慕广寒觉得这个方位大抵是对的。
“……阿寒,喝些水。”
热水递过来,火光照映着楚丹樨俊美内敛的面庞。
这趟北上,慕广寒本是坚持自己一个人来。他熟悉北幽地形、又擅卜算,且不会死,自然是寻人的不二人选。无奈楚丹樨偏要跟着他,陪他在这破庙里受罪。
热水饮下后,手脚暖和了许多。
不远处,几个行路客商亦寄居同一间破庙,又在讨论着这几日西凉北幽两军,正在离这不远的松陵渡口对峙焦灼。
西凉北上,若想彻底攻占北幽,主要战略的要隘一共三处。
第一处是西渡,已在半月前被收入囊中。而这附近的松陵,就是不输西渡的第二处天险。一旦西凉拿下松陵,向后二十多城都是一马平川。北幽疆土等于正式被攻下半壁。
眼下,西凉军已经拿下松陵三城中的两座。
只差最后一座。
……
松陵渡口。
一大清早,艳阳高照。
燕王负着双手一个人站在城头,一头银发飘扬,被照耀得微微发金。
赵红药则在城下巡视,路遇另外几人。
师远廖:“喂喂,过来过来……偷偷说,你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