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才打了几个时辰,他已战了一夜有余。
敌军那边,则不断溃散、又重新卷土重来,一波又一波,仍旧潮水一样没有尽头。
燕王双手早已伤痕累累。
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怕,唇角依旧扬着,在如此漫长的战斗后,仍旧能够能够腾跃在空中披斩。
银发被血染红,那嚣张的样子,既是不羁的战神,亦是傲视天下的王者,这一刻慕广寒根本想不起他命灯如何破烂。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他甚至看到了西凉最辉煌的那个可能——他看到了燕王所向披靡,一路就这么扬着唇角,蛮横而张扬地靠实力杀上天子宝座。
若真有那么一天。
是不是……也不错呢?
战斗从晨光熹微,一晃又到中午,难以想象的战果显著。
慕广寒气喘吁吁。
真可怕。
西凉区区百十人,究竟消耗了多少敌军?数千?数万?
总之眼前确实是尸山血海。也就只有西凉,能够在单纯武力值消耗下达成这种恐怖的结果!
燕王太凶太绝。
太孤注一掷,也太敢赌!
慕广寒此刻都不能想,北幽遇到这种神一样的对手,究竟会什么样想死的心情?
同时,他亦刻意努力回避另一个要命的问题——以后遇上燕王,他又该如何?
一年前的他,还能凭点小聪明,全程勉强压着燕王打。
可燕王进步真的太快了,如今的他,计谋和战力,真的还能比得过燕王么?若燕王用眼下这种办法跟他打,他怎么办?
会不会和眼前北幽一样,落得有去无回。
日晕晃眼。
隆冬的天,他们战场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