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洞房花烛的第一个吻,蜻蜓点水,克制温柔。燕王摩挲着他的耳垂、颈子:“阿寒。”
“嗯?”
他的手指,轻轻蹭过他发红的眼尾。然后习惯性落在他的后颈轻抚,像是在摸什么小动物。
他凑过去,鼻尖亲昵贴着,问他:
“想做吗?”
“……”
一时,万籁俱寂。
燕止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毕竟,阿寒大半夜抱着枕头来找他,还能是为什么别的。本来就是来跟他谈论床上功夫的,不是么?
何况适才还一直那样炙热地看他的锁骨、看他的腿。
虽然他确实不很明白,阿寒中途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突然又想跑了。
但,拿他想要的东西哄他,应该是没错的。以前也次次见效。
果然,他这一句卓有成效。
有人沉默半晌,无声无息地,炸了。
他炸了的样子很有趣,燕止垂眸笑了笑,捉住他,再不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直接箍着他吻他,湿润炙热,碾磨缠绵。厮磨之间慕广寒脸上半块面具又凉又碍事——他们以前那么多次相拥而眠,他都从来都以真面目示人,并不戴这鬼东西。
燕止搂着腰,想顺手替他摘下,却被躲开。
“不戴了吧,”夜色中,他轻声诱哄,“待会儿碍事。”
“……”
有人虽不曾说过喜欢他,却从很久以前起,就对他的种种越界,从未真的有过任何抗拒。
每一回都是燕王想摸,燕王摸到。燕王想亲,燕王亲到。
这次也是轻易就拿掉面具。
下一个吻,落在了唇角,然后脸是颊,再到重重伤痕下那只眼睛。
怀里人狠狠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