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承受极限。可狂风乱流之中,顾冕旒明知力量失控,却仍心存侥幸,贪心地不断将那些散逸的月华之力继续一丝一缕回向给慕广寒。
他那时只一心想着,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就好。
只要再多一点,他的伤就会好得更快。
月华再回流些许,他就不会那么痛了。
犹记小时候见他,他很是健康活泼。而初来南越时,他也是神采奕奕。他只是想要更多月华,将他治愈如初,这本就是他、是南越欠他的。
而待顾冕旒惊觉力量远远超出负荷时,身体已然破碎不堪、几近四分五裂。
那一瞬心情不是悲伤,不是不甘,因此他也没有因此发疯。他只是……感觉很意外。
很意外,很自责。
他没想到会回不去。
但事实,好像就是回不去了。
甚至连道别都没有。
那一刻苦涩一笑,心情差到了极点。随即他抬眼,目光如炬死死盯住姜郁时,用尽所有力量咬牙锁住他,死也要拉他下去垫背。
再后来,顾菟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回马灯。
只记得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在眼前浮现,而他浑浑噩噩地想着……不够。
不够,与阿寒相守的时光太短、太仓促,他还有太多事来不及、没做好。他其实还暗戳戳藏了许多计划,能让他将来一步步更了解阿寒,可是来不及了,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都没有机会了。
可他明明答应过阿寒,要回去的。
他让他等他,还说明天就回去。可是却食言了,不知道阿寒等不到他,会有多难过。
会不会胡思乱想。
会不会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