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及川美绪皱眉,不悦地喊道:“妈,你——”
“……”及川妈妈执着地微微抬起头,并不想辩解。
雾岛源司敏锐地感觉到了与以前那样迥异的态度,及川家是知道自己曾经与及川彻谈过恋爱了。
而且他们不喜欢自己。
雾岛源司感觉有些窒息,如果是以往,他肯定已经离开了,但他现在不想走,他才刚发现及川彻爱他,于是他鼓起勇气抬起头和及川妈妈对视着。
及川彻无声地吐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忽然在父母和姐姐的目光中握住了雾岛源司的手腕。
雾岛源司惊讶地看向他,就被他拽着走了。及川彻不由分说地拉着雾岛源司走出了家门,外面的雪下得像雨那样大,却沉默地落着。
“你们要去哪?”
及川彻冷道:“酒店,不是你说让我给他订酒店吗?”
母亲沉默,拉着他,和颜道:“我还不是怕你又和他吵架,又不再肯回家,这么冷的天,生病怎么办?——回来吧。”
听到生病两个字,及川彻才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摇摇头,轻轻把母亲的手拿开,抓起大衣,将雾岛源司往自己怀里拉,继续道:
“我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我一个人承担,和他没关系。”
*
鹅毛似的大雪往下落。
一片漆黑的青叶町转瞬被洁白覆盖,白雪反射着微弱的光,整个世界变得明亮。
及川彻走的很快,脚步踏碎白雪,发出沙沙声。
但他一走出院子就松开了雾岛源司的手,转身问他,“车钥匙拿了吗?”
雾岛源司连连点头,然后呆呆地看着他。
雪落得太大,穿过两人对视的视线,不停的坠落,很快落满及川彻蓬松的棕色头发和宽阔的肩膀上,及川彻也望着抬着脸的雾岛源司,他呆呆地看着自己,雪落到他的睫毛上。
及川彻轻笑,“开车啊,看着我干嘛?”
“……哦,噢。”
雾岛源司连忙从大衣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摁响了不远处的车,及川彻错开雾岛源司的身子,走向汽车,没走几步忽然感觉到雾岛源司朝他冲过来,像磁铁的两极一样,又如命运纠缠一般的撞了上去。
他从后背紧紧抱住了他。
雾岛源司抱得很紧,像是要把他勒进自己的血肉那么紧
冬天寒冷的空气钻进及川彻的肺里,他感受着雾岛源司的拥抱,眼睛酸涩,在像雨一样的大雪中湿透了眼眶,周围的一切模糊成一片白色,他像陷入了最深的泥沼,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雾岛源司终是不能忍受冷淡与分离,在内心猜测及川彻同样爱他的时候,他就实在是无法克制,他想对及川彻说很多话,最后凝结成带着浓重鼻音地一声。
“我好想你。”
下雪的日子不算冷,至少没有雪融化的时候冷。
白雪覆盖了整个青叶町,为它套上一层伪装,就像人戴上了面具,反而显露了真心。
雾岛源司把脸埋在及川彻的颈窝,嗅着阔别已久的他衣领的味道,眼泪不顾一切的落在他的脖颈,他才发现,透过蓝白色的被湿透的衬衣,及川彻的肩颈处还有一朵玫瑰的刺青。
这又是什么?
雾岛源司腾出一些脑细胞来思考着,及川彻确实送过他很多朵玫瑰,但他始终记不起来这是哪一朵,索性放弃,一股脑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说的跌跌撞撞,支离破碎,盈满眼泪。
“阿彻,我好后悔……我每天都在想,如果那时好好和你说,不和你吵架,阿根廷到日本的虽然很远,但你还是可以每年回来,我可以去阿根廷找你——那时候和你吵架,只是我不明白——我很痛苦,我不知道那是舍不得你的感情。”
及川彻睁开眼睛,呼出的白色雾气,雪落到他的眼泪上,顷刻化为乌有。
“阿彻,我现在再不会忘记你了,我吃饭的时候想你,睡觉的时候想你,连生病时候也在想你——我看见你来找我,你牵我的手,还有你的眼泪,因为你对说话,我才好起来——那时我就知道,只有你才能治好我。”
雾岛源司抽泣着和及川彻讲述这些年来思念与想法,就像是当初他们交往的时候,在病中和及川彻告白,他把自己对及川彻的感情一股脑都讲出来——
“阿彻,那天之后我以为你讨厌我,所以不敢和你联系,害怕听你的消息,因为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看到你那时候的样子,所以我一点也没看,可我一直都知道,你一定会成功,你很了不起——但我一直嫉妒所有和你联系的人,我嫉妒影山飞雄,嫉妒他能叫你前辈,所以你签约圣胡安那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喊了你前辈,还把你的消息发了推特,我是笨蛋……成人礼那一天,别人告诉我成人很重要,很多事情必须成人之后才能做,但是成人那天过了,我和昨天,没有区别,我就觉得,那时候我应该答应你……”
及川彻终于摇摇头,他哽咽道:“别说了,不是你的错,从来都不是——是我对你不好,对不起。”
“不,你对我特别好,从来没有人比你更爱我了。”
“还有,阿彻,以前的好多事情我也都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