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模具填充后,陈汉良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塑料壶,放进木盒中,在壶和框之间的空隙填满黏土,然后将它放置晾干。
做完这一切,才刚刚八点多。
这时,侯力远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力远,今天不去湖边吗?”陈汉良问道。
“我爸自己去湖边了,不带我,说是碍事,我就索性在家里溜达。”侯力远回答。
“力远,你们家如果想靠打鱼为生,应该考虑买一艘更大的船,至少44马力的。”陈汉良建议道。
“大船?干嘛要大船?”侯力远不解。
“当然是为了捕更多的鱼啊!船越大,捕获越多,收入也就越高。”陈汉良解释。
“现在虽然湖里有不少鱼虾,但价格不高,多打了也赚不了多少钱。”侯力远抱怨。
“听我说,从明年开始水产品价格会上涨,渔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但是随着鱼价上涨,更多人会加入捕捞行列。
几年后近水资源可能会枯竭,到时候只能去远湖捕鱼。你们若不趁着这几年快速致富,将来的机会可就不多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侯力远质疑。
“具体原因你不必问,听我的话,赶紧换大船。利用这七八年的时间多打鱼,等到近水资源减少,可以卖掉船转行,总比以后冒险出远湖好吧?”
侯力远的父亲侯常水快五十岁了,到了那时接近六十,显然不适合去湖边。而侯力远自己经验不足,去远湖的风险太大。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近湖捕鱼确实让不少渔民发了财,但到了九十年代后期,近湖资源逐渐枯竭,很多渔民不得不上岸改行。
“可是买大船的钱从哪来?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侯力远担心地说。
国家现在提供无息贷款,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物价将来可能会上涨,趁现在换船比较划算。
“贷款总是要还的,早晚会到那一天。”
“谁知道呢?万一政府忘了,那不就省了嘛!”
“哪有这么好的事,国家的钱能这么好捡吗?这不是在做梦吗?”
“就算要还,也是借多少还多少,没有利息,你也不吃亏啊,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当然已经借了,我的小店就是靠这些贷款撑起来的。”
侯力远摸着脑袋说:“这事儿我还真做不了主。”
“那你家夫人练习得怎么样了?能上手干活了吗?”他的妻子张素芳看到别人通过缝纫赚钱,也买了台机器在家练习,不过她以前没干过这种活,现在也只能做出些简单的鞋垫。
“别提了,她还得练几天才能做得更好。”
“对了,问你个事,附近有没有人走私货物?比如计算器之类的。”
“走私?你要这干什么?”
“看看有没有我需要的东西呗。”
“咱这儿没人干这个,听说东边大流子那边有人从岛国带电视机、录音机和香烟来卖,但没见过。”
“大流子太远了,而且不认识的人根本不会给你货。”
“你们晚上看电视的人多吗?”
“不算多,就几家人看,昨晚的电视剧挺好看的。”
“大柱和广也打算买电视了,受昨晚电视剧的影响。”
“电视迟早会成为每个家庭的必需品,早买可以多看一些节目。”
两人聊得正欢,一辆客车停在店门口,四个女人下来了。
林美娟让陈汉良去村里收裤子,他却跟侯力远聊得忘了时间。
冷书晴她们只能待半小时,十点还有车回去。
“我得赶紧去收货了,不跟你闲聊了。”陈汉良跟冷书晴打了个招呼,骑上自行车往村里赶。首先到了村北李大柱家。
“大妈,健美裤做好了几条?该收货了。”
大柱妈笑得合不拢嘴:“我做了五条健美裤,喇叭裤才两条。”
“我不需要喇叭裤,只要健美裤,有人来取货了。”
大柱妈于是把叠好的五条健美裤交给了陈汉良。
陈汉良掏出一张五元的纸币,作为手工费付给了她。
“这五条裤子的手工费我已经给过了,大妈您可别误会。”
“你个小鬼头,大妈还没老糊涂呢!”
陈汉良离开李家后,一路从北往南,依次去收侯昌兴和河沟东梁萍家做的裤子。
因为昨天发的健美裤多,而且手工费也高,大家干活都特别卖力。梁萍即便昨晚看电视耽误了三个小时,还是完成了九条。
整个六仗沟有六个加工人,一共交回了四十一条健美裤。
陈汉良气喘吁吁地回到小店,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昨天的销售情况。
“冷姐,你们昨天卖了多少?”
“你猜呀!”冷姐打趣道。
“看你们这么开心,是不是全卖光了?”陈汉良半信半疑。
“哪有那么好,不过我们也卖了三十五条呢!”
“每条平均卖多少钱?”
“最便宜的是十七条起售,单买要十八块。”
这利润相当可观,达到了两百四五元左右。“岳晴她们的裤子也都卖出去了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