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关了城门,让伥人没法出来。” “铁索连船。”他立刻会意。 她想了想,又道:“其实这样一来,或许他们不用出城了。先建一座空中的城邦,再慢慢地消灭伥人。只是这工程不是三五日便能完成的。” 呼水城一役就验证了那句话“安危在出令,存亡在所任”,她能料想到真正执行时,还会遇上诸多困难,这一想法不一定能顺利实现。 日暮时,杨名一个人来了,头发和脸拾掇过,但身子还是脏兮兮的,看起来像个身子被泥潭泡过绢人,只有脸部惟妙惟肖。 杨名在桌上摊开舆图,愿意出城的人家都已圈出,并注明了人数,一共是四百二十一个。 她没有料到会有那么多。 杨名说有的家中有人生病,离不了人,否则人数还会更多。总之,愿意去的人也接受了生死自负这个条件。 就算是抱着侥幸的想法也好,绝地逢生的想法也好,大多数人还是想要出逃的。 同时杨名还说,州府里没有马匹,州官们出逃时都骑走了,只有老黄牛和驴。 李及双道:“我们想到了一个办法。” 接着她便把早些时候想到的主意告诉了他。 杨名一听,顿时笑逐颜开,巴不得马上把这个想法告诉家里人。 “此事欲成,须得众人齐心协力。同时还有一点……”李及双停下来,看了一眼沈无淹。 沈无淹接过她的话:“此计若要能成,城里的伥人必须是无法攀墙的种类。” 杨名先是略为吃惊,最后慎重地想了想,道:“城中似乎没有会攀墙的伥人。” “这不是能看出来的,需要真的有人站在高处放几滴血,才能知道能否引来此种伥人。”沈无淹答。 杨名脑子也活络,明白了话里话:“您的意思是要有人做诱饵?” 话说完,他不自觉地看向了李及双,眼巴巴地,像在征求什么。 沈无淹看出了他的意图,一口回绝:“她不行。” 杨名急忙澄清:“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无淹继续说:“你把话传下去,愿意做饵的都自己爬上自家屋顶。我会在旁边看着,若是真有这类伥人出现,我自会处理。” 杨名面露难色:“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做饵,大家都很害怕伥人。” “也不用很多人,两三个便可。”李及双说,又朝沈无淹道,“我可不想看到你满城跑。” “两三个应当是可以的。”杨名点头应下,有了些信心,当下便要回去传话。 李及双站起来,道:“事不宜迟,今夜就做。我们同你一道过去。” 杨名趁热打铁地厚着脸皮问道:“反正我们都去,也可以算姐姐你一个吗?” “如果你想让她做饵,那就是不顾别人的死活。”沈无淹也站起来,在气势和身量上就让人极有压力,“明白吗?” 杨名连退两步捱到门边,摇了摇头,没听明白二者之间的关系。 “走吧。”他懒得多费口舌解释,径自先出了门,往楼下走去。 李及双后脚跟上,补了一句:“如果你们连几个愿意为他人冒险的人都找不出来,那还是不要出城的好。” 沈无淹在楼下等着,等她到了,两人便一同往外走去。 杨名独自在屋檐上穿梭,一面耐心认真地指路,一面问为何伥人不攻击他们,却没有收到回答。 夜色如水,空中有一轮又圆又亮的满月,清辉洒洒,若不是路旁跋前疐后的伥人和他们恶中带怯的低吼声,这一段夜路也瞧不出什么异常。 他们很快便走到了敬安坊,这是武靖贫者居住的宅区,一眼望去,都是歪七扭八的旧屋。 杨名说,敬安坊各色人等都有,犯科奸人、游侠豪杰、平头百姓五方杂错。 世家大族、商贾富人都不住在这一带,莫说在事发后,南郑国攻来之前,已各凭本事逃出了城。 到了杨家的小院前,因为院门已封死,土墙上都扎满碎瓦,杨名想请他们翻墙而入,李及双婉拒了,只催他快去找人,二人便在外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问:“你真的会为了保护我不去救别人吗?” 杨名听不明白,但她不可能不懂。 沈无淹答:“大概是背着你去救吧。不然你自己就跑过去了,还没我背着快。” 她笑了,只说:“那就看看武靖城里的人,是否都值得我们拼命吧。” 话是这么说,但她相信偌大的武靖城,不可能找不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