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捅了捅玉珠,心惊胆落的玉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好用力用力地点了点头,又哇地哭了出来,死死咬住手。 她听得心烦,斥道:“有什么好哭的,敢情刚才你俩说的是你?” 玉珠一抖,死死咬住手,一把将苦音吞进腹中。 周遭一下子清净了,她这才继续问:“四公主什么时候到?” 红云忙答:“回公主,最快也要半个月。” “我叫你做一件事,这事做好了,前面说的话都可既往不咎。” 红云一听,顿时不发颤了,连忙答应:“谢公主开恩,奴婢万死不辞。” 李及双说:“你到外头放出话去,但也不要大肆张扬,就按刚才那般。说我与沈大人貌合神离,他有心背弃,你猜测他已极度难耐,不出三日就要领王爷之名出征了。” 红云心思虽活络,但也不太摸得清李及双的套路,只有先连忙磕头领命,“回公主,可还有其他?奴婢什么都能说。” 李及双思忖片时,又道:“你再说得仔细些,沈大人与我在床笫之事上甚不和谐。” 红云忙问:“如何不和谐?” “就说我羸弱不堪,满足不了他,如此云云。” 玉珠听得目瞪口呆,红云只道她必有狠招,满口应下:“公主放心,都交在奴婢身上。” 眼看着红云脱身了,玉珠也不甘人后,怯怯地表起了忠心:“奴婢也愿为公主效力。” “你去看下相王是否在府上,回来复我。”她站得累了,只想躺下,“还有,但凡再听到什么流言,一并到我面前来说,我倒要听听还有什么新鲜的。” 红云连忙爬起来,要来搀扶李及双,看了她的脸色又猛地缩了回来,转身催起玉珠快去做事。 屋内的人回头一看,却见沈无淹站在外头,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红云和玉珠连忙避到一旁,垂首敛息,摆出老实巴交的样子等着看好戏。 李及双道:“你来了。” 沈无淹答:“是的。” 二人语气寻常,别的话不再多说,一同进了房间。 等关门声响起,玉珠才悄声道:“沈大人似乎生气了。” 红云大为赞同:“绝对生气了,他想必还不知道公主是这样的人吧?不知道那些话还要不要说……” “你不听公主的吩咐?” “他俩你看谁说了算?” 玉珠老实人,一下子答不上来,“难道不是公主?” “我看不一定,都说了咱们这位是倒贴上去……” 红云还没说完,玉珠连忙捂住她的嘴:“可别说了!你真是不长记性呀。” 红云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张嘴,揉了揉发肿的脸,赶紧寻活去了。 屋里,李及双听过外头动静都消停了,才道:“刚刚你都听到了?” “对。”他将怀里的纸袋放下。 她挪过去一瞧,袋里头各装着一袋榧实、乳柑和薄脆饼,是从街市上买回来的。 “那正好,我有一事想要你做。”她拿出一枚硬脆的榧实,忽然发现找不到趁手的小锤。 “如果是同刚才有关的事,”沈无淹将她手中那枚接过来,压住榧实上的一对眼,果壳应声而裂,“我不愿意。” 这不是他第一次拒绝她,只是比起当初他不想去蓬川,这一次有些不一样。 “我还没说呢。”她平和地一笑,没有去接果仁,他便放在了茶盘里的小碟中。 “若在此处不开心,我们便离开吧。”他道,温和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悦。 她忽然觉得自己在他眼里,成了一个睚眦必较的人,以至于她没法一下子回答,只好先敷衍:“好的,我知道了。” 沈无淹望着她,平静地劝道:“夹谷蛮山追杀到相王府,又伤了人,他们有怨尤再正常不过了。” 她不大同意,“谁让她们凑这个热闹的,不来看戏,什么事也没有。” “话不是这么说。” “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不是讲理的人。”她也不乐意了,用防御性的姿态告诉他,勿要再说了。 “你是的。”他说的肯定,但见她面露不悦,便换了说法,“好吧,你的确有很多不讲理的时候。想要孤身入蓬川,便头也不回地去了,想套出话来,连淫贼的窝都敢去。你的无理是在这些时刻,这恰恰证明了你与她们不同。” 她想起那些事,那些凶猛惊险又浩渺雄奇的过往,嘴上还硬着:“若要问我这么多年学到什么,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