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乱颤,合不拢嘴。
“闺女,你先过来一下,我有事要和这位恩客说两句!”
老鸨子一上花船,便轻声和伺候的头牌说了一句,头牌微微一愣,不由轻声问道:“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怎么乱哄哄的?”
老鸨子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不该问的,不要问,伺候好这位恩客就行了!”
头牌轻轻嗯了一声,虽然眼中疑色未去,但是也不再说话。
然后就见那个老鸨子,踩着小碎步,笑呵呵的来到那个少年公子身前,开口说道:“大爷,小的来向您汇报一件事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来了一伙人,正在四处搜查你呢?好像还牵扯到金陵甄家,刚才那伙人问我有没有见过你?我只说没有,他们一走远,我就赶快过来给您报信,他们也不想想我秦妈妈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一百两银子收买呢?”
听到这话,年轻的公子轻声一笑,这个老鸨子倒是一个妙人,方才对方和那几个轻装汉子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对方没有泄露他的行踪,这话是真的。
随后,他开口说道:“秦妈妈还真是一个明白人,知道谁能带给您的好处更多!”
听到年轻公子的话,这个老鸨子笑靥如花,一张老脸几乎拧成了菊花。
“哎幼!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先前,已经收了您那么多的钱,我秦妈妈,怎么会将您的行动泄露出去呢,干我们这一行的,就需要讲究诚信二字,不过,我知道金陵甄家,是一个不好惹的,至于他们为什么找公子的麻烦?我也不去问,要是公子想要离开,我会亲自安排人送您出去,保证让您不会出现一丝意外的!”
年轻的公子轻轻摇了摇头,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个老鸨子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是她没报信是因为诚信还是银子,还两说呢!
“不急不急,不过秦妈妈还是有心的!既然让秦妈妈损失了一笔生意,那咱得补上,这里是两百两银子,还请秦妈妈收下!”
说着,年轻公子从衣袖里掏出了两张银票,递了过去。
老鸨子看着递过来的银票,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意,一边说着怎么好意思呢?一边又快速的将银票接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那个小姑娘小嘴都撅了起来,那可是足足两百两银子,自己的大爷怎么就那么轻易的送了出去,况且之前上船的时候,还给了这个老鸨子两千两银子呢!
那老鸨子接过银票,欢天喜地的离开了,临了还说了句,大爷放心的住在这里就行,别的我秦妈妈不敢保证,只说让那些人绝对不会找到您的。
随后她又跟花船的头牌说了一声,然后便起身离开了花船,看着老鸨子远去的背影,那个眉心有一点胭脂痣的小姑娘,十分不解的问道:“大爷,为什么还要给她银子呢?”
只听那个年轻人呵呵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反正大爷又不差这些东西,算算时间最多还有半日的光景,他们也应该快要到了!再说这个地方也不差,有吃有喝,要是再换个地方,我的小丫头怕就得饿肚子了!”
小姑娘脸色悄悄一红,抱着年轻公子的胳膊,不再说话。
金陵城内,一座豪华的府邸内,有一个断了一条胳膊的中年男子,听到手下汇报的消息,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没几日的时间,甄家和白莲教勾搭在一起的消息居然传遍了大江南北,冠军侯贾琙不都是一个人吗?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消息?
并且还有一个更加棘手的事情,京城的大雪龙骑营,还有辽东镇的四千大雪龙骑军已经南下,虽然人数不是太多,但是却让他心头勐地一寒。
从他收到的情报来看,这五千人每日行军居然能够达到八百公里,这还不光是行进,一路上那些雄关险隘,都被他们顺手攻破了,其战力之强,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更有确切消息传来,冀州镇五万边军,只是一个回合,就被南下辽东的四千大雪龙骑军硬生生打穿,这个消息不仅让明康帝胆寒,也让他这位甄家之主肝胆欲裂。
在这一天之前,他从未想过,九边之军,能够在短短的两三日之间,直接打到江南,直接打到金陵府,直接打到甄家,还有那个冠军侯,未经皇帝允许,他贾琙居然敢私自调动军队,他这是疯了不成。
倘若他一开始知道这支大雪龙骑军又如此战力,还有贾琙如此不按道理出牌,当初他又怎么会选择哪一种方式来解决问题呢?
不就是二房的一个公子哥吗?大不了让他兄弟再生一个就是了,不就是一个跟了他十几年的老管家吗?他不要了还不成?
但是说这些此刻已经晚了,世界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看来此时已经别无选择了!
”
甄士海眼底闪过一丝狠辣,随后吩咐手下马上飞鸽传书江南各地,准备起事,既然事情到了这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