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她将这些话一说,陆琰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虽说此事依靠几分运气,可天下凡是有需赌一赌的事,不都是赌这几分运气,是以陆家兄妹心一横便下了车,步行走至诚辙寺外,到了家中下人看不见的地方,便悄悄拐了出去。 凭心而论那日实在是玩得极其痛快,他们兄妹对沈小侯爷长成什么模样都毫无兴趣,然而街上耍把式的、说书的、卖货卖菜的却看得二人眼花缭乱,陆琰连连直呼纵使是回家挨了打也值当了。 陆婉吟拿着一个竹编的蝴蝶和一个吊篮,始终无法抉择,连摊主都看着她觉得好笑。这些东西原本是四五岁孩童的玩意,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早都去看旁边的水粉钗环了,只有她对着这些玩意儿仔细挑选,神色十分认真。 摊主好笑,“姑娘是给家里人买的?” 陆婉吟顾不得抬头,摇了摇头认真答道:“没有,我自己玩。” 听她这话摊主也觉得有些吃惊,几乎疑心陆婉吟在那他消遣,然而看陆婉吟见什么都新奇的样子,便陪着笑又问了一句:“姑娘怎么玩这些?小时候没见过不成?” “见得少。” 没等陆婉吟答话,身边的陆琰便脱口而出。他方才已经走出几米远,转过头却发现妹妹不见了,瞬间便慌了神,然而没等他喊叫起来,就看见陆婉吟在他几步之外,对着孩童的玩具出神。 他自己走过去看了看,也觉得这摊主的手艺实在精巧,这些竹编的物件比他们从小到大见到的玩意儿都要精致几分。 正在他俩围着这个摊子细看的时候,旁边突然吵嚷起来,陆家兄妹细听,才知道是那沈小侯爷已经从街上过去了。 “沈小侯爷走的那样快,我都没看见他长什么样子,可惜了人家早起化的妆……”旁边一个女子路过抱怨起来。 “能有什么样子,是个人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他沈小侯爷还能长出三头六臂不成?”旁边卖甜酪的摊主似乎颇有些不解这些女子的行为,不屑地摇了摇头。 然而这买竹编的摊主却似乎不大认同,远远应道:“这话可不好说,这些天有人说沈小侯爷高大威猛豹头环眼貌似张飞,也有人说这话是无稽之谈,沈小侯爷是难得得儒家,翩翩公子一表人才,生得就像……”,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像什么,又见旁边那摊主正盯着他,不甘示弱地拧了拧脖子,眼光在人群中飘转了一圈,不知道瞧见了谁,大声地叫了起来,”就像、就像那边那位公子一样!“ 陆琰和陆婉吟回头去看,只瞧见了人群里一个瘦削的侧影,立刻就不见了。陆琰暗自揣测是这摊主胡说八道,然而又见摊主一副大有感慨的样子,“这人啊,还是神秘些好,神秘些才能让人觉得有趣……” 陆琰听这话颇觉的有些道理,正准备同那摊主再讲上两句,就见旁边摊主摇了摇头,“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有什么好琢磨的,还不如我这甜酪,垫在手里有分量。” 就在陆琰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间听见陆婉吟叫他,陆婉吟这会儿正蹲在地上,冲着他笑得心花怒放,“二哥,你吃不吃甜酪?” 旁边的摊主闻言立马麻利地拿起勺子,比陆婉吟笑得还要灿烂些:“怎么样?姑娘,还是我这实在的东西好吧?” 陆婉吟眼巴巴地盯着摊主手里的勺子,认真点了点头,“嗯,我也喜欢实在的东西。” 吃完甜酪天已经黑了大半,而那买竹编的摊主和买甜酪的摊主还在就所卖的东西实用与否相互挤兑,陆琰不敢再停留,拉着陆婉吟东拐西拐回了诚辙寺门口。 车夫老严见他二人回来笑了笑,随口问陆婉吟道:“三姑娘考的怎么样啊?”却见陆婉吟神色尬尴,支支吾吾的,老严疑心是考砸了,便也不敢再说话。 唉,老严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是这车里寒窗苦读的三小姐可怜些,还是家中那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可怜些。 老严心想,若是也能送去读书就好了,要不然……他转过头去看了看马车,觉得此事若是去求求二少爷,恐怕可行。 陆二少爷此时神情十分复杂,这会儿坐在车上他才觉出自己胆大,一边仔细盘点着今日从街上淘来的东西,一边又有些紧张。 幸而陆老爷子并未说什么,大约是天色晚了而他又吃过晚饭不久,这会儿已经有些迷瞪,强撑着问了几句为何晚归,听陆琰说是因为街上人多马车难走便也放了心,又嘱咐了陆婉吟如今是大姑娘了,出门需得丫头跟着不得冒失之类得话,便也就放过了他们, 可回了自己屋子,陆婉吟才发现贴身的帕子没了,不知道是何时掉了,心跳便有些加快,然而想到今日沈小侯爷过扬州,大街上恐怕到处都是帕子,也就放了心,只等着十日后放榜。 结果与陆婉吟所估计的相差不大,姚漪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