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归比之前好些了。 菜是做出来了,没有人敢端进沈峥屋里。 雁儿和小叶含着泪把鸡块分了,再也没人敢提让陆婉吟做饭这事儿。 雁儿仍是怏怏不乐,到了晚上也不去玩了,呆呆地坐在屋里看着陆婉吟发呆,看得陆婉吟心里一阵阵发毛。 “你姑娘就是再怎么国色天香貌美如花,也不用盯着看这么久吧。”陆婉吟随手卸了钗环,从镜子里仔细打量雁儿。 雁儿闻言,勉强咧着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凑过来趴在她膝盖上。 “地下凉,你若是再生了病我可不管你了。” “我垫着呢,不妨事。”她一边嘴硬,一边悄悄低下头去将眼泪踩在膝盖上不让陆婉吟瞧见,半晌才慢慢抬起头:“姑娘,对不起。” “又犯什么错了?是把什么东西摔了还是哪里的活儿又忘了?” “不是,都不是。“陆婉吟越问她越想哭,只好死命摇头不让眼里掉下去,“我今日听闫妈妈说,她从前做女使的时候,犯了一点错都要挨打挨骂,还要克扣她工钱,寒冬冷月里还要跪在外头给人家擦院子。” “我命好,遇上姑娘,长这么大别说挨打,姑娘连句重话都没说过我,从小姑娘有两份的都要给我一份,有一份的就全给了我,可我呢?”雁儿越想越伤心:“我规矩学的乱七八糟,做事也虎头蛇尾,长这么大还没回报过姑娘什么?” 陆婉吟听她说,也觉得伤心,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横竖你姑娘也不嫌弃你吃得多,说这些干什么?” 雁儿一听哭得更伤心了,“别的事情都算了,可这次是姑娘你的大事,都被我毁了……” 大事?什么大事?陆婉吟很是疑惑,见雁儿嚎啕大哭的样子不但哭不出来了,反而有点好笑:“我能有什么大事?” “终、终身大事。”雁儿哭得整张脸皱皱巴巴,断断续续和陆婉吟解释:“要、要是姑娘很、很不、不得侯爷喜欢,那怎么办?” 陆婉吟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伸手将雁儿扶了起来:“我与侯爷实在是不熟,委实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喜不喜欢一个人、能不能喜欢一个人都是需要时间判断的。” 她见雁儿仍是不断抽噎,只好继续哄她:“正所谓日久见人心,我日后待他好些,时间久了他自然就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雁儿一脸犹豫不定,抽抽嗒嗒地问她:“真、真的吗?” “真的。”陆婉吟连忙保证:“比黄金还真呢。他若是待我好,我一定好好回报他,好不好?” 雁儿点点头了,终于不再哭了。 陆婉吟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这两天她遭遇的冲击实在是太多了,有点超出她的承受能力。 雁儿在那边自顾自地出了一阵神,开口问陆婉吟:“姑娘,闫妈妈待我好,昨晚上看顾了我一晚上,我也想回报她。可我不知道做什么……” 陆婉吟差点脱口而出你给她做顿饭。 一定是这两天经历太过于离谱,脑子坏掉了,陆婉吟很尴尬地在心里默默自嘲,替雁儿往正经的方向想。 送人礼物无非就是投其所好,可闫妈妈一个无亲无故的老人又需要什么呢? “你闲时多去陪陪闫妈妈,”陆婉吟又想了想,“若是你不嫌麻烦,给闫妈妈量了尺寸做套冬天的里衣也成。” 针线活雁儿拿得起来,闻言开心了几分:“那就做这个,姑娘你真聪明!” “你只管去量尺寸选料子,做不完的我帮你做也成。” “那怎么行?”雁儿瞪大眼睛。 “你姑娘我今日也险些闯了祸,自然要找个时间补回来,”想起闫妈妈素日待她很好,又叹了口气:“何况闫妈妈真心待我,在这府里也实属不易。” “你不是夫人吗?犯了错也要受罚吗?”雁儿不懂:“何况锅也没烧糊啊,都是能吃的。” “夫人也是人,这世上的人犯了错都是要接受惩罚的,此时不罚日后也要罚的”,陆婉吟想起白日里闫妈妈看那鸡汤时痛心的眼神就觉很心虚:“我虽未没烧糊锅,可于闫妈妈一个善于烹调之人而言,那已经是糟蹋东西了。更何况,闫妈妈是好意想帮我,今日又弄出这样的事来,岂不是辜负了闫妈妈的一片心意?” 雁儿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不知为什么哭完心里就好受多了,又乐观起来:“还是和姑娘说说好,说完我就不想哭了。” “这就对了”,陆婉吟立刻赞许:“人生在世总有愁苦难当的时候,说与他人分担便可好受些,你日后若离了我遇见了难处,也一定要寻人分担,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之人,说了总好过不说,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