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我也自然要礼重大人,岂敢逾矩?” 吕含被这话说的心里头无比舒坦,只觉沈峥娶了个好媳妇,比他那张说不出好话的嘴强多了,立刻亲热无比去接陆婉吟手里的东西将她往屋里让:“来就来了以后别预备东西,拿这么多怪沉的吧。” 想着替沈峥说说好话恐怕日后相处起来能好过些,陆婉吟便笑了笑同吕含讲:“侯爷许久不见大人,心里惦念,便嘱咐我多带些东西。” 吕含心里知道沈峥是个什么德性,往日里单来找他的时候哪次不是两手亏空,知道陆婉吟是给他脸上贴金也不好戳穿,深感沈峥命好遇见了识趣人,见沈峥也不管她只顾自己往前走,不觉有些怜香惜玉就想去替陆婉吟出头:“这个小王八蛋一天天只顾着自己,你第一次来也不照顾你,实在不是个东西。” “大人哪里话,实在是昨天……”想起昨晚上这事儿,陆婉吟也十分无奈,今早来的路上她也好声好气同沈峥道了歉,可沈峥非但没搭理她,还恨不得把“我在生气”四个字写在脸上寒碜她,她原本就对吕含愧疚无比,现在来了吕家又见吕含对她如此热情,更是无地自容。 吕含不知道陆婉吟心中所想,但他毕竟和沈峥待在一起这么多年,光看沈峥吊着一张脸就能猜个大概,这会儿见陆婉吟欲言又止,很是替她不平:“你别搭理他,这个人就是大小姐脾气,阴晴不定的。” “是啊”,想到这里陆婉吟就愁苦,自己不过才待了这些日子就已经搞得焦头烂额,吕含和他那么多年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想到这儿陆婉吟就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吕大人实在是辛苦了。” “是啊,除了我,哪个能忍得了他这么多年”。吕含接话接的无比自然,陆婉吟觉得这人实在是劳苦功高忍辱负重,不觉看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钦佩。 沈峥已在院里和吕老夫人寒暄了多时,久等这俩人不来便去看了看,不妨正看见陆婉吟的那个眼神,又见陆婉吟笑意盈盈与吕含相谈甚欢的样子,刚刚消下去的气又起来了大半。 吕含和陆婉吟正一来一往客气得很是开心,猝不及防间两人都觉出一种刺骨的寒意,一转头就看见沈峥在几步外对着二人皮笑肉不笑:“二位聊得开心啊。” 好酸。 吕含觉得自己像是被丢进了醋缸里泡了三天三夜,赶紧回避了沈峥那要杀人的眼神。 陆婉吟以为沈峥是不想让她和吕含走得太近,立刻乖觉无比地走了几步跟上沈峥。 满院里只有吕老夫人一个人对这暗流涌动的氛围无知无觉。沈峥原本面部表情极细微,除了极其了解他或擅长察言观色的人之外,其他人很难在他脸上看出什么表情的变化。吕老夫人这会儿见沈峥带着陆婉吟走过来,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怎么看怎么顺眼,立刻在伸手抹了两把粘在手上的水珠子就笑着迎了过去。 陆婉吟才行了个礼,一句“吕老夫人安好”还没说出口,就被吕老夫人上手摸了个便,“这闺女长得,哎呦跟朵花似的,瞧瞧这还是侯爷有福气。我这怎么看怎么喜欢,这要是不论家世门第,我便是抢也要抢了来给我做儿媳妇。” 使不得,使不得,沈峥才是你儿媳妇,陆婉吟连连摆手:“您说哪里话?” “娘,你吓着人家了。”吕含在一旁冷眼旁观,生怕沈峥再把他泡进醋缸里泡个七七四十九天,“你别见个略平头整脸的姑娘就想往家里抢,强抢民女那是违反大燕律法的。再说了,你儿子又不是街边的叫花子,给两个铜板就打发了,怎么不得有个天仙下凡才能配得上你儿子一表人才?” 这话说的无比欠揍,吕老夫人立刻就抄起扫把要往吕含身手招呼:“还天仙呢,你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哪家姑娘眼瞎了才能看上你……” “娘,你这当着客人是干嘛呢”,吕含边跑边躲,又怕跑太快摔着老太太,生生挨了好几下,“还不许人开个玩笑了。” 陆婉吟头一回见这种阵仗,又看了一眼杵在旁边看戏的沈峥,十分恨铁不成钢。怪不得吕老夫人说他眼瞎,看上了人家吕含又不对人家好一点,这样怎么能得到人家的认可呢? 沈峥不动,陆婉吟只好自己去拉吕老夫人:“您消消气、消消气。” “可不是,诚贞一贯如此,您切莫为了这些话气坏了身体”。沈峥原本想看热闹看个够,见陆婉吟去拉,恐怕吕老夫人那扫把误伤了她,只好也出言安慰了几句,伸手拉了吕老夫人坐下。 陆婉吟看了两眼抱着脑袋蹲在院里装鹌鹑的吕含,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非但对吕含没有什么嫉妒愤恨之感反而无比投契的原因,实在是吕含这满嘴胡说八道的样子和自己如出一辙,不由得对吕含此人又多了几分欣赏,就伸手替吕老夫人顺了顺气:“吕大人也是好意玩笑替我解围,您若是为了这个怪他,岂不是让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