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沈峥顾不上怕不怕了,这会儿陆婉吟就是要他的命他也给,立刻受了蛊惑般点头,说出口的话也从“这点小伤看什么大夫”变成了“我跟你去。” 陆婉吟见沈峥不再害怕,迅速拉着他往外走,生怕再多一秒沈峥就会当场反悔。 事实证明,陆婉吟的坚持是很有必要的。 她听完何太医的诊断差点就跳了起来,“骨折?” 何太医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很肯定地和陆婉吟复述:“骨折。” 苍了天了,陆婉吟差点当场给沈峥跪下,这可是人家拿笔提枪征战四方的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几个她都不够给沈峥还的。 何太医不知道她想什么,见她表情凝重也只当她着急沈峥。他方才已经在太子和太子妃那里看过一遭同样的表情,虽然调换了对象也大差不差,是以非常淡定地去给沈峥固定,一边动手一边打量沈峥的表情,内心不禁发出疑问,侯爷从前有这么不能忍疼吗? 陆婉吟见他表情,更是着急心疼,想起沈峥刚刚说他怕看大夫,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先捂住沈峥的眼睛还是捂住自己的眼睛,这会儿何太医在这里,她总不能当着何太医的面去抱他,犹豫了半晌只能拉住沈峥的左手,以期能给沈峥一些安慰。 实不相瞒,刚刚这个动作何太医也看过一遍了,是以何太医淡定无比地同陆婉吟嘱咐:“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侯爷这些日子恐怕得仔细将养了,睡觉时平躺,切莫饮酒,便是好些了也莫要提重物。” 陆婉吟点头,仍是不太放心:“可会有后遗症?” 何太医似乎是认真想了想,又伸手去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半天才慢悠悠地回答陆婉吟:“若是养得好了便不会,日常也可以煮些骨头汤来喝。” 想到沈峥那逢伤必发炎的邪门体质,何太医又以防万一地补充了两句:“若是发热了也不要紧,我开了方子夫人拿回去,届时煎了药喝下去就好了。” 陆婉吟点点头,一脸求知若渴地看着何太医,何太医抵不过那真诚炙热的目光,再次开了口:“若有什么不对,夫人只管派人来找我。若是一切都好,我半月后再去侯府复诊。” 陆婉吟看着半靠在椅子上面色苍白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沈峥,颤抖地伸出手指给何太医看:“您看这对吗?” 想起从前拔刀拔箭血流成河都没吭过一声的沈峥,何太医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这是对还是不对,只好在陆婉吟殷切地注视下硬着头皮答应;“啊,大概是对的。” 大概? 陆婉吟皱了皱眉,看着何太医那副不知道是在说服她还是说服自己的样子:“骨伤是要比别的地方疼一些的。” 何太医其实自己也没骨折过,可他反复确认过沈峥身上除了从前的旧伤没添新病,只好勉强肯定自己。 方才那吕小姐不过是崴了脚就哭得梨花带雨,这侯爷都骨折了,不能忍疼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人家一没喊二没叫,不过就是刻意拿捏好了表情给人家夫人看而已。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何太医匆匆忙忙写了方子,背着药箱溜之大吉。 陆婉吟见这何太医脚步匆匆,不免有些好笑,然而她见沈峥的表情又有些担心,想起刚才她握沈峥那冰冷的手时满手的汗,便伸手仔细收了那方子,很小心地拿着帕子去擦沈峥额头上的冷汗,等了半晌才柔声喊他:“侯爷,咱回家吧。” 听她喊他,沈峥才睁开眼,眼神已经有些迷蒙。他是真疼,何太医抬起来帮着固定的时候最疼,横竖陆婉吟已经看出来,他也不必再忍,大约是今日心神消耗太多,疼痛又耗费体力,这会儿他已经决定犯困,便由着陆婉吟拉着他往宫门外走去。 正在宫门外要上马车的时候,远远跑过来一个小丫头,见到陆婉吟便凑近了在她手里递了一张纸条,就又匆匆忙忙地跑开了。 陆婉吟扶着沈峥上了马车,坐定了才打开,上头只有两个字:平安。 是姚漪的笔迹。 陆婉吟终于放下了心,她方才就想问何太医,可又怕生事端,这会儿才定下心来回想起今日这场惊心动魄的闹剧。 这事情其实不像是冲着姚漪和陆婉吟去的,毕竟在此之前没有人能判断她们俩站在何处,那就是冲着这吕小姐去的了。她初次进宫时那大米公公就告诉过她,为着太子娶亲,宫中这些建筑都是翻修过的,根本谈不上什么年久失修,何况吕贵妃宫里。 可她们为什么要针对这吕小姐呢? 毕竟没人能神机妙算,刚好算到太子与沈峥在那时经过,若是当时无人,那么高的台子恐怕是冲着要了吕小姐的命去的。 那就是李家? 可若是如此,这李小姐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