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看她,却不知道为何反应奇快,伸出双手又将她拎了起来。 陆婉吟才一站稳就止不住地笑,沈峥也觉出这个动作的好笑,像被她传染似的笑了起来。只是宫墙之内不敢高声,他俩越笑越觉得对方滑稽,好一阵才停下来。 这下陆婉吟也不必费劲心思搭话了,又害怕摔倒,自己主动去挽了沈峥的胳膊借力。 沈峥仍然止不住笑:“我见你和乐阳闹了半天,你也不嫌冷。” “哪里还顾得上?”陆婉吟长这么大头一次见雪,早在见雁儿玩时就按捺不住了。若非今日乐阳公主拽着她,恐怕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只是此间天堂仙境是彼方的人间炼狱,想起姚漪说的雍州雪灾,陆婉吟就笑不出了:“侯爷要去雍州了吧?” “嗯”,见她晓得沈峥也不意外,太子这些日子对此事重视万分,这会儿还在寿康宫同二皇子议定细节,这个阵仗姚漪不可能没听见动静,只是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家说。” 陆婉吟点点头,挽着他往出走,可这次却没在宫门外看见自家的马车。 沈峥像是早就知道这事,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 陆婉吟越走越觉得奇怪,这天寒地冻的,沈峥不会有病到心血来潮想让她锻炼身体吧。 沈峥当然不能如此有病,他见离宫门外的守卫足够远之后才低声同陆婉吟细说:“陛下身子不好仍是忙于政事,我也只好低调些。” 陆婉吟立刻就理解了,皇帝生着病还在那里忧心雪灾,沈峥一个当臣子的总不能大摇大摆地早退。只能变着法子的告诉皇帝,我不是要早走,而是我家离得实在太远了,走回去得一个时辰。 她打量四周,也不见东宫的马车,猜想姚漪今日恐怕要睡在寿安宫了。 但姚漪好歹有床可睡,她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比较好。照这个架势,沈峥恐怕真要让她走回去了。 那她现在躺在地下不走了会怎么样?她能不能保证自己不被冻死?雁儿能不能发现她彻夜未归?明天会不会找车来接她? 多半是不会的,想到此处陆婉吟就叹了口气。 沈峥在这短暂的叹息里听出了许多意味,居然还真明白了陆婉吟的担忧:“我叫马车在下个街口等着。” 还好,陆婉吟看了一下那算不得近的距离,估计自己是走得动的。 她正要和沈峥表决心,却见沈峥快走一步停在她面前弓下了身子:“上来。” “不不不。”陆婉吟连忙拒绝:“这怎么使得,我自己走得动。” “你鞋袜都湿了,如何再走得?”沈峥不理会她的推脱,一把拽过陆婉吟。陆婉吟被他吓了一跳,赶忙身上抱住沈峥。 她鞋袜湿了这事儿自己都没发现,沈峥这么一说才觉出来。有人背着不用自己走是好受,可陆婉吟还是有些担心:“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万一把你压坏了怎么办?” 沈峥无奈:“我不是问过你了吗?我在你心里难道是纸糊的不成?” “我不也回答过你了吗?”陆婉吟胆战心惊:“你在我心里比纸糊的可脆生多了。” 沈峥被她逗笑,将她往上托了托:“我后日就要出发去雍州,你若当真是为我考虑,不如抱紧些,我也好省省力气。” 陆婉吟闻言又抱的紧了些,似乎不太确信:“后日就走?为何这么急?” “好些物资银钱着急要押送到雍州去,再迟……” 沈峥话虽没说出口,陆婉吟已经懂了,再迟恐生变故,灾民若是得不到安置,想必局势也难以安稳,只是她仍旧有些问题想不清楚:“不是有雍州大营吗?” 沈峥最欣赏的就是她见事明白,同她解释道:“为防人心不稳,二殿下此次也会随行。” “二殿下?”陆婉吟还以为太子会亲自出马安定民心,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让给二皇子?总不会是为了姚漪吧,还是…… “圣上的病很严重吗?”沈峥听她这么问,知道她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缘故,只是这事儿他也拿不准:“太医说是风寒而已,可不知道是怎么搞得,越养反而越糟。贵妃娘娘昼夜不分地照看了好几日,这才好了些,只是仍未根治。” 仍未根治就是还有反复的可能,怪不得太子不愿离京。若是皇帝能好,他得在跟前表孝心;若是皇帝不好,他更得在京中防止变故。 但是这二殿下嘛…… 陆婉吟不由得替沈峥忧心:“二殿下可会难为你?” “大约是不会的。”沈峥虽与他相交不多,却知道此人长袖善舞,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与沈峥撕破脸。 想到陆婉吟是在替他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