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都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得有些狰狞。 “得了,得了。你没胖,都怨这缝太窄。”吕含怕他伤着自己,又怕他动作太大引起坍塌,连忙拔萝卜一样把人从缝隙里拔了出来,“你这孩子这么要强干什么,我就随便说说。” “言若你回去和弟妹说说,这给孩子吃饭啊得适度,不能太溺爱知道吗……”他正预备着再和沈峥絮叨几句,就见沈峥抬头正盯着上方出神。 吕含顺着他的目光抬头二人正上方约三米高的地方露出一个缝隙,对面的天空清晰可见,宽度刚好可容一人通过。 在沈峥肯定的目光里,吕含似乎明白了他想干什么,立刻否决:“你信不信这就是只猴儿都过不去?” “未必。”沈峥幼时在宫中放养的时候,看过藏书阁里许多无人翻阅的典籍,其中有不少讲建筑的,其中就有同样的结构。 他蹲下随手捡了个树枝画给吕含看:“你这样看,它就是很稳固,只要足够小心就不碍事。” 吕含死活也看不出来哪里就是稳固的,他对着沈峥画的图去看那石头,越看越觉得眼晕,最终信誓旦旦得出结论:“这要是能有人或者有猴儿爬上去,我就跟你姓。” 几分钟后,小叶身上系了两根绳,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积雪未化又兼陡峭难行,他走几步就得停下来仔细观察,看稳了落脚点再往上爬,每动一下都带下来一阵夹杂着泥水的土石碎屑。 吕含站在他正下方抓着那根绳一动不敢动,跟着吃了一嘴土。不光是他,底下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小叶的动作,紧张的连声都不敢出。 方法是沈峥想出来的,先由对面的陈虎在绳子上拴了块石头,以其独特的技巧从那个缝隙中投掷了过来,再由这边将绳子拴在小叶的腰上。他又另外拿了一根绳子也绑在小叶的腰上,将绳子的另外一边递与吕含。 吕含开始还不明白沈峥想干什么,直到小叶上到高处时,他才发现这两边的绳子无形中给了小叶一种保护,关键时刻能救命。 他琢磨了半天,都没想好万一小叶掉下来引起坍塌,他是先救孩子好还是先保命比较好,心里边已经把让他干这活儿的沈峥骂了无数遍。 见小叶拽了拽他这边的绳子,吕含又略微放出一截,他等了一会儿,顺着那空隙看了看对面的绳子,似乎也放出了一段,立刻打起精神看小叶的动作幅度,判断到底是松还是收。 见小叶稳稳地爬了上去,他的心才落回原地,嘴里头就忍不住抱怨沈峥:“就算你没有什么童年,也不至于在现在弥补吧。” “我这一松一收和放风筝有什么区别”,吕含说着又拉了拉绳子,“好好的孩子,你要么拿他当狗使要么拿他当猴儿用,现在还要把人当风筝放了。” “闭嘴。”沈峥嘴上不说,心里头也紧张。他看着小叶的动作,觉得自己许久不犯的心悸似乎又有卷土重来的架势,见小叶从那个缝隙钻过去之后才觉得好了些,实在忍不了吕含继续聒噪:“别说话,沈吕氏。” 吕含原本已经忘了自己刚刚的豪言壮语,听沈峥一说才想起来,正准备反驳沈峥不要叫沈吕氏要叫沈含时,忽而想起沈是国姓,不好拿来玩笑,连忙点头:“好的,沈吕氏就沈吕氏,沈陆氏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沈峥头都不转代为应答:“她没问题。” 吕含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小叶爬过一遍,回来的时候就顺利多了。 他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几趟下来就嫌绳子碍事了。沈峥仍是不敢放开,还是是在他腰上拴着一根绳子用来保命。 两边通过小叶的传话终于接通了联系,代替了之前的飞鸽传书。小叶将那边需要的食物和药品分成一小份一小份背在身上运了过去,也给沈峥带回了那边的人口数和伤亡数,以及杨府尊亲手画的落石走向图。 在这样大量的运动下,小叶迅速瘦回了之前的小叶。吕含看着颇有干劲儿的孩子,忍不住担心:“这么下去孩子都成地里的牛了,陈虎从前在离州的时候就喜欢瞎夸小叶,越夸这孩子越积极,迟早让陈虎忽悠瘸了。” 沈峥不想理他,注意力还在杨府尊的那张画上。杨府尊的绘画水平比他自家三岁的小儿子高不了多少,线条走向非常简约。 沈峥对着他的图像和这边的落石模拟,绘图纯靠猜,猜出个五六张图再由小叶带过去,让对面选出最相近的,圈出有误的地方再带回来。 吕含看这种细致活儿都头疼,每天都要过来看看沈峥,生怕他和方同知一样三天老了十岁。他不光抱怨小叶瘦多了,也唠叨一边挖地一边画图的沈峥,沈峥被他念叨得心烦:“胖了也不行瘦了也不行,你对我们两个的要求怎么这么高?” 吕含手上也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