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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53(2 / 2)

。”

李逍觉得自己要散架了,她一次次从昏迷中被疼醒过来,每次都以为疼痛已到达极限,可聂五魁的下一针却让她坠入更深的深渊。

她咬紧牙关,她怕自己告饶,连声音也不敢发出。冷汗如浆,浑身像从水里捞出一般,许多时候她感觉灵魂已从□□中脱离了出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椅上扭曲变形的躯体,她想要放弃再也坚持不住,因为实在太疼了。

就在她的躯体奄奄一息,她的灵魂准备飘然离去,徐三鳌推开底舱的门走进来,看一眼耷拉着脑袋不知死活的李逍,又看一眼桌上空了的布袋,惊道:

“老五你也太瞧得起这丑丫头了,二十年前昆仑派掌门也不过被十根金针封穴……你给这丫头扎八根!她是死了吧!”

聂五魁用布巾试干净手,收拾起桌上的什物,“还没有,是个狠角色。”这丫头既不解释也不告饶,受了八根金针未吭一声,这种坚韧既成对手便不适合留活口,他这才起了杀心。

徐三鳌伸手探了探她鼻息,几乎感觉不到,他再伸手搭她颈侧,半晌方啧嘴道:“老五你牛掰,确实还有口气,不过这丫头怕是撑不了多久,与其浪费你内力不如直接丢下江喂鱼方便。”

聂五魁收拾好桌案抬腿往舱外走。

徐三鳌在后面叫他,“走那么快干嘛,你忙活了大半夜,哥哥请你喝两盅去。”

李逍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昆仑虚,父母站在山门前的老松下,她像儿时受了委屈寻求安慰,奔着过去抱着爹娘哭得不能自己。父母一如幼时那般微笑地看着自己,她突然觉得受的疼痛不算什么,只要她们一家三口仍在一起。

爹娘一如往昔笑得温柔,他们笑着笑着转身离开,她拼命去追,他们却越走越远,她不甘心,边跑边抓,却怎么也抓不到。等她蓦然惊醒睁开眼睛,先是一片黑暗,慢慢周围有了光,昏暗的光线下她发现自己半躺在一个人怀里,那人粗糙的手被自己紧紧握着。

她放开那手想抬起上身,眼前一黑疼得她差点晕过去,缓缓适应,她这才看清身边是个仆妇打扮的中年妇人。妇人不住用手势比划,似不会说话。

她在妇人帮助下喝了点水,这才发现喉咙干燥得要冒烟,没喝两口她却喝不下去,只要一动浑身便疼得厉害,连吞咽也困难。

“……这是哪?”她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嗓音像被砂石狠狠磨过。

妇人用衣袖为她擦试呛泼出的水渍,摇了摇头,用手又比划了一会,用手摸了灰泥涂在她脸上。她不懂,兼之精力有限,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断断续续的醒来,晕晕沉沉的昏睡,不知过了多少昼夜,日月星辰轮转了几回。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中年哑妇负责送水和食物,许久才来一次。

凭关押自己这处暗室的面积,她推测自己应该是在艘大船上,有时失重感觉明显,那应该是遇到大的风浪,且附近舱室应该还关着其他人,夜深人静时她隐约听见呜咽的哭泣声。

因经络被金针封阻,致使她体内膨湃的真气迟滞,日日忍受犹如刀割凌迟般的痛楚。她强迫自己入定,渐渐发现打坐冥想能缓解疼痛,她好像发现了一片新世界,物我境界浑然大化,丹田似有一股力量在慢慢生长。

许久关着的门吱噶一声被打开,有人持一豆灯光走进漆黑的暗舱。李逍以为是哑妇,不及开口却听头顶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你还没死。”

她动了动头,疼痛稍缓她看清身前站着个穿深色衣裳的女子,一头长发简单挽住,大半披散,面容则笼罩在沉沉的黑暗里。

她不熟悉这个声音,咽喉干燥得要命,开口想要水却发现嗓音干涩只能发出不成调的破碎低音。

站着的女子任她拉着衣摆乞求,终于女子抖了抖腿踢开她的手臂,不知从哪舀了一碗水过来。强大的求生欲让她猛地支楞起头,问也没问就着碗口一饮而尽。

水入了喉滋润了她的唇舌脏腑,让她焕发了些许生机,此时她才能费力问出两个问题,“这是哪里?你是谁?”

女子不答反笑,笑声呕哑嘲哳像许久未开过口似的,“我以为自己很惨,没想到你比我更惨。你不过是谢戡身边的婢子,奇怪他们为什么要对你用金针封穴?凭你受此刑竟还没死?你是谁?身上有什么他们想要的秘密?”

李逍看向女子,一豆油灯只照亮她胸前的位置,她的脸始终隐藏在黑暗里,“恶人作恶需要什么理由!龚少宫主被抓难道也是因为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光线虽暗,龚花花披头散发与铃州光鲜亮丽的装扮自然大相径庭,但李逍还是认出了她。铃州一别后天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看她如今的模样显然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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