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死的犯人罪名是杀死贵族。 此人去盗窃,没想到被发现了,慌乱中推倒了贵族,贵族脑袋触碰到坚硬物体而死亡。 当这个人被押了上来时,他的儿子哭抱着死刑犯。 一看到死刑犯那张似曾相识的脸,魁梧的身材,希宁就依稀知道这人是谁了。而抱着他如柱大腿的9岁儿子,就是将来大哥军队指挥官阿肯纳顿。 果然纳克哈特看到这死刑犯身高马大、一身的栗子肉,不禁有点爱才了,再详细问了遍罪名。 犯人在码头搬运为生,一身的好力气。因为二个儿子中的一个生了病,无钱医治,又借不到钱,一时急了,才铤而走险。可惜第一次去偷盗,就被抓了个正着。将拥有王室血统的贵族给推倒,摔死了。儿子还是病死,还犯了死罪。 希宁翻了翻眼睛,就这身板,走到哪里都很扎眼,当什么小偷,完全可以去当强盗。如果当了强盗,反而贵族一个害怕,把钱给了,也就没那么多事。 只要不致人死亡,哪怕是普通贵族,法老也可以想法特赦,大不了割了舌头入宫当奴隶。 现在要死不死的,这个贵族有一点王室血统,那就非死不可了。 纳克哈特也是如此想法,气得瞪眼:“缺钱为什么不来找官吏当兵?” 旁边有人诚惶诚恐地禀告,不是任何人任何时候说当兵就当兵的,平民当兵也要三代内无犯罪记录、无不当言论等诸多限制。 纳克哈特威严地说:“写下,任何缺钱的平民,都可以到官吏那里要求当兵。身体较差的派往前线,身体好的可以推荐当守城兵和侍卫。” 旁边的史官立即用鹅毛笔沾着墨水在莎草纸上飞快地记录下来,法老就是神,神的话就是法律。 希宁知道,这个犯人肯定要死,前剧情纳克哈特收容了他的儿子阿肯纳顿。阿肯纳顿在王宫内努力地学习,后来就连武力强悍的二王子都难赢,成为了阿曼霍特普的军队指挥官。 结局是三王子带着所有兵马突袭了军营,阿肯纳顿一人对数十人,才被俘虏,在身主面前砍下了头。 希宁心不禁一疼,疼得心又抽抽抽的。赶紧努力压制住,硬是将身主的感觉弄走了。这个身主,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不算,还老是心疼。心疼这个、心疼那个,那么心疼,索性全收了算了。 全收了也不行,身体吃不消呀。看看阿肯纳顿他的爹,块头那么大,而阿肯纳顿在宫里吃好喝好、锻炼好,以后肌肉更加扎实,武艺高超。就光他一个,就让身主去前线的那晚就受不了。 哪怕阿肯纳顿再如何收敛,身主依旧躺在军帐里动不了身。 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让三王子羞恼到了极点,也不管人才不人才了,“咔嚓”砍了。如果阿肯纳顿还活着,三王子带着身主回宫时,也未必能让二王子给杀了。 希宁轻声说:“父王,既然犯人保不住,看他儿子身体不错……” 纳克哈特眼前一亮,目光投向了阿肯纳顿:“他是你儿子?” “是的!”死刑犯跪在那里,低着头,浑身颤栗着。而阿肯纳顿已经被拉开了,跪在旁边哭得满脸是泪。 纳克哈特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官吏立即叫人拉起了阿肯纳顿。 “他几岁?”纳克哈特威严地问。 得知这个就跟13岁儿童一般高的孩子只有9岁,纳克哈特动了心思。任何朝代,崇尚武力的,都是以高大雄壮为人才。这样的体格,肌肉还如此的匀称,全境内也少有。看看这结实的肌肉,大约只有一直在草原上拿着粗陋的长矛、追赶羚羊的努比亚人才有。 希宁在旁边先一步说:“王子们好似还缺一个合适的伴读。” 正中纳克哈特下怀,于是说:“杀死贵族,罪不可赦。你的罪我不能赦免,但可以照顾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将进宫陪伴王子们,和他们一起学武练字,你可愿意?” 死刑犯一听,立即将额头贴在地面,这次全身颤栗不是因为法老神威,而是激动:“伟大的法老,您神灵一般的光辉照耀在我儿子身上,感谢您的仁慈,我愿意死后守护在你的陵墓内,愿我卑微的灵魂能阻挡任何一个企图打扰法老安宁的人。” 愿意死后制成木乃伊,放在法老陵墓里。 纳克哈特顿时心情大悦,想了想宣布:“赐名阿肯纳顿。人犯免除绞刑,赐毒药。”作为守卫陵墓的守卫,那就不要尸体挂在杆子给众人看了。 打算谏言的大臣有点哀怨地看了看小公主,这个主意他也想到了,怎么就给小公主抢了先?看看法老那个高兴呀,陵墓多了一个人守卫,还把对方儿子赐名了。 死刑犯被松了绑,跪在那里一个劲地感谢法老的仁慈。赐名是相当大的恩典,从此后他的儿子将进宫,以后肯定不再是平民。 “父王,回宫吧。”希宁潜意识里不想让阿肯纳顿太过伤心,于是加了句:“你和你儿子最后告别一下,尽管放心,我父王一定会好好照顾阿肯纳顿的。” “是苏莉塔公主。”官吏提醒一声。 于是死刑犯又感谢起了苏莉塔公主。 “爹,爹~”阿肯纳顿哭着扑过去,紧紧抱住自己父亲魁梧的身躯。 希宁已经抬起了手,让抬轿的奴隶抬起轿子走人。如此悲惨的生死之别,还是不要让身主看到了吧,她可不想再来个心绞痛。 当死刑犯端起放着毒药的碗时,阿肯纳顿已经被拉走,一边走一边哭着回头。 “去吧,好好服侍陛下和各位殿下。”死刑犯看着孩子远去的背影,是含着笑喝下毒药。他为的都是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