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一进来就说,是替李忠李将军府的嫡子李成,来说合柳绿的。 就这一下,让所有人懵圈了。 半个时辰前,在李将军府,李忠正光着膀子习武,一把长枪上挑下翻、舞得飞快。 突然间将长枪对着一旁投掷过去,刚好回来、踏进院里的李成一把接住。 “爹~”李成将枪拿着,放到了一旁武器架上。 李忠去水盆那里擦脸,他快近五旬,发须夹杂着几根白发,可身上一点赘肉都没有。身上纵横交错的旧伤疤,显示出了当时和辽国战争多惨烈。 手巾绞干,胡乱抹了下脸,李忠就问:“怎么样?” “嗯~”李成点了点头:“爹猜得没错。” “果然被打劫了!”李忠扔下手巾,双手插着腰,看着眼前的儿子。随即笑了出来,手拍了拍儿子壮实的肩膀:“好小子。” 李成苦笑,都说京城的勋贵子弟都愿意被永安县主打劫,而且心甘情愿、乐呵呵的。现在他也接着上,不过是被永安县主府的人打劫。 李忠当机立断:“我去找你娘,找媒婆上门提亲。” 李成一愣:“那么快?” “废话!”李忠自有理由:“我们比不上那些侯门,不光有俸禄还有封地。每次五两银子,府里开能开销不?再说你老大不小了,今天必须把婚事给求了,就能留在京里,明年再回燕关。” …… “这李校尉虽现在还是个校尉,那也是他自己主动要求不靠父母靠自己,从军二年就能做到校尉,那肯定算是年轻有为。李府人丁也简单,李将军和夫人已经说了,愿意明媒正娶柳绿姑娘。”媒婆滔滔不绝地说着,到底是干这行的,口吐莲花,头头是道。 希宁看了眼军师,军师会意,悠悠道:“据我所知,李校尉上面原本还有二个哥哥,在之前和辽国打仗战死的,留下了二个寡嫂,还有三个年幼的孩子。” 三当家翻了翻眼:“感情嫁过去就是等着守寡呀,这可不行。” 媒婆有点尴尬,但随即回应:“现在不是和辽不打仗了嘛,再说生死都是天命,李将军不就是活得好好的,一次能吃掉半斗米呢。听说柳绿姑娘也是好胃口,嫁到李府保证能吃饱。还有李府男子都是心疼媳妇的,不会纳妾。” 四当家点了点头:“男人常年在外,家里媳妇拉扯着孩子等着,知道媳妇辛苦,李府算是有良心的。” 按照此朝律法,要秀才以上才能纳妾,还要多年无子才能纳一妾。宰相能纳四妾,诸侯也最多九妾,至于其他的,都是姨娘通房罢了。 李将军已经居二品,可以纳三妾,可依旧多年来只有一个夫人,哪怕二个儿子战死,夫人已经无法生养,依旧没纳妾。 军师转而看着她:“县主,柳绿是你的人,你拿个主意吧。” 希宁淡淡一笑:“柳绿是黑虎寨的人,这是她的终身大事,还是由她自己决定吧。我这就去问问。”站起后,去院里。 柳绿在屋里,大约已经得知了消息,正坐在那里发愣。可笑的是,发呆的时候,手里还捏着咬了一口的桂花糕。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吃。 希宁将事情和她说了,柳绿的脸一下烧得通红,低着头不语。 “你倒是说句话呀。”最不喜欢人类这种扭捏,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明明想要却装出不要的样子,累人。 见柳绿还是老样子,还是使出欲擒故纵吧。拉长着音:“既然如此,那我就回了吧。”说完站了起来,往外慢慢走。 可都快走到门口了,还是没得到柳绿叫她留步的声音。 这不对呀,难不成这丫头真不想嫁? 抱着讨价还价不成,就是要再厚着脸皮回去继续的态度。希宁又转了回去,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柳绿,你已经十七了,过完年就要十八岁了,该定亲了。要明白,错过了李校尉,以后有可能再也没那么好的机会。李府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应该是好人家,现在住在府里寡居的两个媳妇,守寡三年后,李府都说愿意让她们再寻人家,还愿意当女儿一般嫁出去。可两个媳妇都不肯再改嫁,证明李将军夫人为人和善,不会为难媳妇的。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柳绿突然眼圈红了,吸了吸鼻子后,哭了起来:“我舍不得寨主。” 这个……希宁啼笑皆非,站起后走过去。抱着身板壮实宽阔的柳绿,摸着她的头安抚:“傻丫头,难不成要在我身边一辈子?” “我愿意在寨主身边一辈子。”柳绿嚎啕大哭着。 这丫头也确实太高大,坐着时头正好埋在她胸口,眼泪鼻涕把她衣服都弄湿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好不容易哄停了柳绿,接过云莲递来的帕子,把她眼泪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