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灯火通明的商店橱窗慢慢地走着,想到夜幕徐徐降临时和他们两个笑着坐在出租车上兜风,当时竟感到如此愉快,微风穿过车窗呼呼地吹拂在我的脸上,使我觉得那么舒服。 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回去,不过还好天很黑,也还好,眼泪没有反光。 沿街走回家的路上,我没有打车,只是边走边听,想来想去的结果就是,能接受。 可最终也只是想到了一个笨方法,就是远离。 从包里拿出来湿巾,快速地处理好表情。 神情恍惚但平静地回到了家,那天晚上,我像平时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早早地就睡着了。 也因此,我的误会推迟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在一起前的林杭不像和我在一起后的林杭那样温和易接近。 现在的他,只要家里有客人,他就在厨房里忙个不停,系上围裙,一副家庭主夫样。 熟识的朋友们都说他变得娘了许多。 对此林杭不置一词,只端起茶壶,笑意满满地送上一杯滚烫的热茶。 之前的他像电影里的男主人公一样让人感觉忽远忽近,是得不到的人,并不那么好说话。 就连我也觉得,他永远只对周末才有好脸色,别人休想让他夸上半句。 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个放学的傍晚,照例跟着他俩一起回家,在校园里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互相说着话。 学校的门口有几棵树,上面披着重重叠叠的鱼鳞状树皮,显得天气很干似的。 在树的底下,两个穿着另一所重点高中校服的男生在校门西侧站着,好像是在等人,其中一个染着明显的黄发,但却并不显得非主流,有些酷酷的,尽管看上去会不太像好学生的样子,另一个就话很少,自带忧郁气质,文气十足,一直侧着身子听黄毛在说些什么。 我看见了没有当回事,就继续往前走,经常有别的学校的到校门口等人,这并不值得稀奇。 许是我刚才的目光过于直接不带婉转的缘故,黄毛很快感受到我的注视,向我们的方向看来,待他看清来人中后弯了弯唇,拍了拍侧身站的另一人的后背,随后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刚一站定,黄毛对林杭开起了玩笑,“林杭,牛掰。”边说边伸出两根手指,动了动。 我一下就意识到他的意思,可也只装作不懂。 “去你的吧。”林杭笑骂,轻打了一下他手指。 似是有些不放心,抽出个空睨了我们一眼,看我们有没有被他朋友的话影响到心情。 待确认过我们脸上的表情未表现出丝毫被冒犯的不愉时,又继续与好友招呼寒暄。 “杭哥还是魅力不减,高中也还是这么有福气。”另一个人也很快热络自然地搭起了话。 很明显,这两个似乎是他的初中同学,瞧着这关系,初中玩得应该也是很不错的,他们三个人的范围松弛得不像是久不见的故友。 这人说完往我和周末这儿看了一眼,又细瞧了瞧周末,随即惊讶开口,“周末?”他看周末的眼神里满是惊喜,这一抹喜悦冲淡了他身上的忧郁气质。 “对啊,祁铭,好久不见。”周末和他们显然认识。 黄毛也很快反应过来,“周末,我去,我都没认出来。”他的声音饱含惊讶,大声惊呼。 哎,我真的是显得有些尴尬了。 我执拗地一言不发,低着头只顾看地上的落叶。 一场雨过后,天气一天天变凉了。叶子变了颜色,蔫蔫的,黄黄的。落在地上,被雨水粘在路面,还有几个树上掉下来的毛果子,远远地看过去,有些像杨梅和荔枝。 “哈哈哈哈,可能是变化太大了。”周末爽朗地回答。 周末又拉过来愣在一旁的我,“这是我死党,宿雨。” 我心里暗暗补充,是死对头! 不过,怕说出来挨打,就没像平时那样一个劲儿的反驳。 “你们好。”我客气地向他们打招呼,乖乖弯唇。 余光中注意到林杭似乎也在看我,不看都知道他目光除了揶揄不会有别的,我平素对他像是点了火的火药桶,对别人脾气倒是不赖。 “你好。”他们两个人同时开口。 我看到他们望向我的眼中有点小惊艳,我经常看到这种眼神,大家都说我的双眉随了我的妈妈,是开阔的远山眉,而我的双眼又随了我的爸爸,他的眼是标准的桃花眼,我的也是,双目娇俏有神,平添妩媚。 林杭自然也看到了他们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