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以后我赶紧把门窗锁死,接着就坐在沙发上一直喘着粗气,脑子里还是向禹那副奇怪的瞳孔。 我咣咣咣喝了一大杯水,试图让自己冷静冷静。 易飞扬叮嘱我,不要和船上的商客有太多的交集,而现在,我把自己的名片交了出去,不仅如此,和我唯一打交道的这个商客身上还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想到这,我不由得给了自己一巴掌:妈的,蠢死了!闲着没事去偷看张葭信他们做什么,他们做的事是我这种菜鸟能参与的吗? 光想着,我就又打了自己一个巴掌,随后便忧心忡忡地躺在沙发上,我是不是闯祸了?我问自己。 躺了几分钟,我只觉得心里像有数万只蚂蚁在爬一般躁动不安,我实在没忍住,赶忙掏出手机发了条微信:你们怎么样? 徐灿发了张和两个金发美女的合影:蛮好的,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回复道: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易飞扬的消息一针见血:你和船上的商客接触了? 望着易飞扬的消息,我有些心虚,深知自己闯了祸,但手指却敲着键盘发送了一条消息:没有。 消息一出,我又觉得很不是滋味,因为这艘船上每一秒都是生死时刻,任何一个消息都有可能影响到团队计划的成败,搞不好连我自己也要死在这艘船上。 我的手指长按消息,准备撤回,群里就是一连串弹了过来。 易飞扬:那就好,少接触就行。 张葭信:我们很快就回去,短时间不会有大事发生,你不用害怕。 徐灿:看你刚刚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徐爷我给你带点东西回去呀? 我:不用了,没什么事。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说真的,我对于这些人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厚,这三个月的相处也就是让我习惯了每个人的相处模式。 他们保护我的人生安全也是具有极强的目的性的,并不是出于情感层面。 我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很慢热的人,自来熟的感情我也不会觉得很珍惜。 但我依旧不想惹祸,如果因为我的一个决定导致一群人失去生命或者下半生要在残疾中度过,那比杀了我还难受,我是一个极其讨厌内疚与后悔这种情绪的人。 但我没有选择解释又是另一层面上的感情因素,过度的保护总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累赘。 除此之外,这群人并没有和我交心,他们总是在瞒着我什么,即使蒋诺有向我解释过,但我依旧觉着膈应,导致我做了点什么,也不想告诉他们。 这种心理是相当幼稚的,完全就是两个小孩子的相处模式,你不告诉我你的小秘密,我也不告诉你我的秘密。 人就是这样一种矛盾的生物,此时此刻,在我的内心博弈中,后者远远胜过前者,我的好面子心态赢了。 张葭信他们三人在一小时之后就回来了。 他们回来以后先是敲开了我的房门,告诉我他们就在隔壁,晚上要是有什么需求尽管向他们提。 又是像巨婴一样的对待方式。 这一晚上确实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我睡得并不好,总是半梦半醒的,有时候还会梦到我老爹满脸是血地出现在我的梦里。 就这样折磨了七八个小时,我才浅浅入睡, 醒来以后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我先是看了眼微信群,在没有收到任何指示下我又在房间坐了一个小时,后来实在觉得无聊我决定偷偷到甲板上溜达一圈,散散心,甲板上没有什么商客,也算是遵守了易飞扬的叮嘱。 西边的太阳已经有一半没入海中,落日的余晖将海水都染成鲜红色,海风轻轻吹过我的耳边,甲板上除了站岗的警卫员,只有零星的几个商人夫妇在甲板上散步。 我双手扶着船栏,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海洋。 这要是一场纯粹的旅游该多好呀!我心中一阵感慨。 如果有一天,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一定要好好地来看看海。 想到这,我拿起手机,打开导航看了下现在的具体位置,地图上除了一个红色的小点,周围全是海水,现在我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我已经处在无人管辖的公海范围了。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我告诉自己。 又在甲板上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太阳已经完全没入海洋,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甲板上的照明灯亮了起来。 晚风吹得我有些凉,我决定回到房间里继续休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