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讲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在我自己这里还没有完全接受。 就在我震惊之余,忽然,正在行驶的卡车一下子来了个紧急刹车,正在吃罐头的徐灿一个没站稳摔了个狗吃屎。 “妈的,阿信,老李,你们两个在玩什么?”徐灿扯着脖子对着车厢头位置喊道。 话音刚落,只听嘎吱一声,卡车集装箱被打开了,李明良一脸惊恐地望着我们。 “怎么了老李,卡车陷在雪地里了吗?”蒋诺问道。 李明良推了推眼镜,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惊恐: “不是,比这严重多了,我觉得你们还是自己下来看一下吧。” 穿上棉袄,我从车厢内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的场景,马路已经被大雪覆盖了。 周围是一座座高大的建筑楼房,但是建筑氛围并没有任何人气,干枯皲裂的墙皮在大雪纷飞的世界里有一种别样的孤寂感。 马路两侧是一颗颗高大挺拔的树木,但是树木已经没有叶子了,厚重的积雪压在即将折断的树枝上。 踩在雪地,我的脚底传来一阵酥软的感觉,现在已经接近傍晚,天有些灰暗,深呼一口气,连带着寒风跟雪花一起吸入肺部,肺部立刻传来刺痛的感觉。 这里应该就是普利米亚季了,这个在当今世界上被誉为鬼城的地方。 下车以后,李明良直接带着我们往车头走去,脚步停下的时候,我眼前出现了一幅让我至今难忘的场景。 马路上,是几十辆倒在地上的摩托车,这些摩托车周围,尽是一些失去了脑袋的尸体,他们的头部散落在雪地里。 尸体头身分家的地方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鲜血,将银白色的雪地染成了樱红色。 血腥味夹杂在寒冷的空气传入肺部,我现在只觉得周围的空气更加刺痛了。 我的瞳孔不断聚焦,调整,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马路对面二十米的地方,有一根钢丝绑在马路两侧的树木上,就这样横拦在雪地里。 这些人应该是骑着摩托车高速行驶的过程当中撞上了悬浮在空中的钢丝,最后把脑袋割了下来。 血腥味闻久了就有些感觉不到了,我想着上前观察一下这些人的尸体,可还没走几步脚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我靠,什么东西!” 我大骂了一声,随后起身朝自己脚边看去,忽然发现自己脚边竟然也有一根钢丝绳。 这根钢丝绳是绑在马路两边的树木上的,腾空位置到我的小腿处。 张葭信此刻正蹲在钢丝绳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 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我发现这钢丝绳已经彻底没入了卡车轮胎,前方的两个轮胎直接凹陷了下去,刚才卡车忽然的急刹车,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吧。 看到这里,我浑身神经猛地一颤,赶紧扭头朝那些倒落在地上的摩托车看去。 就摩托车倒地的方位来看,他们的行驶方向和我们是一样的,这些人是被高位钢丝绳砍掉脑袋的。 但这样一来就有一个点说不通,那就是照行驶方向来看,他们应该率先遇到低位钢丝绳。 他们会和我们一样,因为低位钢丝绳划破轮胎而停下来,根本撞不到远处的高位钢丝绳,更谈不上因为被绳子割掉脑袋死亡。 我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一边朝远处的尸体走去。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距离尸体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的伤口还在往外哗啦啦流着鲜血,这基本上就意味着,这些人刚死,我们就到了。 一瞬间,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人,他们在路边架起了高位钢丝绳解决掉了这些骑摩托车的人。 就在这些人死掉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卡车的声音,如果再架高位钢丝绳,只能划破卡车的挡风玻璃,在挡风玻璃破碎的一瞬间,开车的人瞬间低头就能反应过来。 这两个人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置人于死地,只是为了限制我们继续深入普利米亚季。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一系列的动作应该是在几分钟之类完成的,那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绝对没有走远! 我心猛地一颤,赶忙抬头看了看天上飘落的雪花,雪很大,但是还不足以在几分钟之内遮盖所有的雪的拖拽痕迹。 脚印,脚印! 我一边念叨着一边朝路边走去,试图找到杀人凶手的脚印,刚走了没多久,我就在路边看到了一串串脚印。 看到那些雪的痕迹的时候,我的心脏又猛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