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由血气集聚而成的光柱旋即贯天而上,突破音障,接天壤地。
宏伟的气波挥斥而开,撼动星月,将正在攀岩的一堆凶兽震下了深谷。
一群凶兽见状纷纷停下了攀爬,对着天坑空中的血气光柱高抬尾巴,一阵阵锃亮的光泽自尾部闪熠而出,紧随着玄力从尾巴末梢喷发,纷杂的玄光犹如漫天飞沙一般淋射而出,齐齐地涌向宏壮光柱。
与此同时,一群长有双翼的凶兽从天坑底部飞跃直上,成群结队,恢宏的玄光在双翼上泛滥,随后脱飞而出,对着血气光柱冲击过去。
一天的攻势仿如暴雨般彪悍,似要将血气光柱淹没其中。
“嗖~”
在磅礴的攻势抵达前,浩壮的血气柱突然向四面八方延展出纵横穿插的脉络光线,这些光线成百上千,密密匝匝,令人应接不暇。
在空中穿梭的光线似拥有神智一般在兽群中来回横行,攀岩的所有凶兽左闪右跳,不停的躲闪着。
玄力光波打在了血气光柱上,却犹如棉花一般软弱无力,没有掀起半点的风浪,反倒是融入了血气之中,化作血气的一部分。
一双火红的魔眼在血气光柱两旁张开,眼部的艳红像是熊熊的火焰在燃烧一般摇曳飘冉。
在此之时,天空撕开了几道裂缝,这些裂缝不断的拉大,转眼之间变得极其庞大,像是宇宙中的黑洞一般,只不过洞内一片鲜红。
可怕的吸力从洞内爆发,天坑周围的所有凶兽都被这股难以抵挡的吸力硬拽了过去,在透红的天空巨洞内消形匿迹。
然而有一些个头大和修为在圣阶的凶兽用玄力紧抓石壁,没有被这股强大的吸力硬拉而去。
漫天的虹光自血气光柱中绽射开来,摧枯拉朽,冲打在攀岩于石壁上的强大凶兽上,崩石裂壁,尘烟滚滚。
“吼~”
一阵阵凶兽嘶吼音此起彼伏,飘旋于天坑之中,滔滔不绝的能量波动呼呛一空。
冲天的血气光柱轰然消散,南弑月言的修长之姿在空中显现,原本毫无波澜的脸也挂上了艰难之色,脸颊汗滴流淌。
天坑中的凶兽在恐怖的攻势下死伤惨重,仅剩下的一些凶兽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念头,灰头土脸地钻进了乌黑大洞。
南弑月言的身姿瞬闪于天坑的边缘,当双脚触地的一瞬间,全身陡然间传来了乏力之感,随后便倍感虚弱的单膝跪地,手中魔剑插入地表,口中急喘,全身遍布红色闪电,身体开始变得虚幻,时而转变成魔人的形态,脑海里魔音缭绕。
“杀吧……屠戮一切,丢失本性……杀杀杀~”
天空中拉开的裂缝即刻飘散,笼罩四方的血红云气也渐渐消失,天地渐渐重归于平静,而脑海内的声音却只强不弱。
本在天空中窝里斗的凶兽瞬间清醒了过来,恢复了理智,见南弑月言竟然阴险地偷家,所有的凶兽都怒哮连天,齐齐俯身下冲,玄力奔腾,浩大的身躯如同坠落的战斗机一般掀起狂风巨浪,铺天盖地,朝南弑月言冲杀而去。
正在魔化边缘的南弑月言坚守心念,魔化终究是得到了遏制,脖间的红色脉络也渐渐退了下去,只是脑海里依旧还回转着令人心烦意乱的喊杀之音,像是脑袋里装着一个高音喇叭般不停不休。
他紧握手中魔剑,咬紧牙关,挺直躯干,血气汇聚于剑身,苍劲之势足以崩灭天河。
一群凶兽已经接近他的身后,他目光寒沉,转身挥出手中的长剑,血气裹于魔剑外,整把魔剑在挥斩的同时化作一把数百米长的血光巨剑,承载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和波动,将巨剑和靠近巨剑的所有凶兽吞没在血气狂潮中,所有的凶兽一瞬间化为乌有,魂消道灭。
他锁着剑眉,眼神森然,挺翘的鼻梁上汗滴滚淌,脑海中的声音终于消停了下来,但取而代之是低沉而绵延不绝的嗡嗡音,像是有成百上千的苍蝇在脑袋里胡乱飞动,扰人心神不宁,心烦意乱。
气息渐渐沉稳了下来,天空中留下泛滥的能量余波,血气似红彤彤的火烧云一般残留在天空上,弥留一幅绚丽画卷,令人赏心悦目。
魔剑重归于原样,他将剑收入剑鞘中,脑海里的嗡嗡音不绝于耳,像是永远挥之不去的阴霭。
“看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在完全丧失理智之前,必须要完成所有的事情,否则一切将毫无意义。”他双眸微眯,暗红的眼眸里一片幽邃,神色显得许些困乏,脑鸣持续不断。
风波过去,躲在安全区的部落人接连走了出来,亲眼目睹着惊骇人心的一幕。
部落的房屋塌的塌、倒的倒,仅剩一小部分可以居住,除此之外,那地面上支离破碎、残缺不全的凶兽尸体更是让所有人脊背发寒、心胆俱裂,还有人望见那天坑的方向血雾飘洒,像是下起了蒙蒙细雨,灌溉着大地。
总而言之,所有人都形色俱变,瞠目结舌,满是后畏,还好没有和那个神秘男子正式交战,否则这些凶兽的惨烈之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