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一杆清场,精准到陈静安惊愣住。
再没有兴致,也多了几分错愕跟佩服。
“炫技?”跟她玩,属实是降维打击了。
沈烈将球杆递给服务生,“既然是教学生,老师总要显露点什么,才学生心甘情愿地学。”
“我什么都不会,技术一般也够教了。”
“下一球我开,这次慢一点。”沈烈不置可否地笑了,喝水,等球摆好,开完球再教她进阶的,如何调整击球角度,道大小。陈静安屏住呼吸,视线聚焦在白球与红球,周遭声音几乎被屏蔽。
“再试试。”
沈烈的话在耳边。
陈静安缓慢呼吸,臂用,运杆击中白球,球与球的撞击声清脆,红球逐渐滚缓慢,在网袋前停下。
沈烈托住她的小臂,来回练习,感受应该有的度,她闻到沈烈身上的独属气息,话时喉咙里极微小气音,贴近耳朵,她有片刻僵硬,他低沉嗓音:“继续。”
再然后,陈静安感觉到累,不愿再继续,退到一边休息,看他跟其他人打,有些出神,直到有人跟她搭话,她回神,认出方是抓住她腕,要跟她交朋友的“达哥”,姜达是来道歉的,他也不会想到,下次见面,陈静安就变成沈烈的身边人。
陈静安只没事,没太大反应。
达哥走之前,意味深道:“我觉得你挺厉害的,真心实意的。”
是啊,从秦家跳到沈家,无异实现阶级跃迁,像他这么认为的不会是个例,在场的谁不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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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安是在洗遇到徐若晴。
洗池上放着小化妆包,她镜补妆,从镜子里看到她进来,口红描摹着唇形,红润光泽,边缘又用指轻点晕开。等陈静安再出来时,她在,仔细地给小化妆包排列组合。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单独遇见,陈静安也是第一次看清楚她的相,清丽又不会寡淡,她个人风格鲜明,有自己的独特气质。
“我一直挺好奇你的。”徐若晴先开口,“真的,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姑娘,值得这一番折腾。你可挺恨我,没关系,我也不怎么喜欢我自个儿。”
陈静安伸,等到感应出水,没抬头:“我不恨你。”
“为什么?”徐若晴挺意外。
“不为什么,我们之没什么关系。”陈静安洗,嘴上这么,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徐若晴抱着臂,半倚着墙壁,不再是透镜面看她,而是直接面面的,她起初觉得凭什么啊,到底是什么仙让两个男人都惦记,秦宜年从不肯,就算在床上,也没她半句不是,今见着面,难免会打量一番。
素面朝,面皮白净,五官单拆开来未必有多惊艳,但拼凑在一块,模样清冷脱尘,诗书气,是诗经里的在水伊人。
她画画多年,自认是有些审美水准的,陈静安是让人舒服的漂亮。
“我介入你们的感情也没关系吗?”
“如果一段感情别介入,明本身就有问题。”陈静安抿了下唇,心里生出点怅然若失的滋味,“都去了。”
徐若晴突然觉得,秦宜年跟她就这么散了挺可惜的,她也没打算跟秦宜年有什么结果。
“你们分后,秦宜年其实也得挺不好,整夜睡不着觉,没怎么好好吃饭,烂醉几场,就这段时,瘦了十多斤。”
这话得突兀,陈静安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徐若晴自我嘲弄笑笑:“你大概不知道,我跟秦宜年在滨城遇见不是什么巧合,是我有意勾搭,有人开出不错的价格,我没理由拒绝。我们睡的那他喝酒了,他挺后悔,我跟他保证,我绝不会缠着他……”
“我知道。”陈静安不得不打断她。
“你既然知道,那你?”
“没什么区别不是吗?”陈静安轻声反问,“我跟他已经结束,这些话,你实在没有跟我的必要。”
徐若晴睁着眼看她好一会,有些意外:“真没看出来,你心挺硬。”
陈静安礼节性颔首,从她身边走。
从洗出来,陈静安也没回去,她走到阳台上,这里没人,她觉得今晚挺累的,身心都是。这里,只一盏昏黄灯光,照着漆木纹路要更安,她撑着雕木栅栏,从这里看到廊亭台,打理不错的草皮上,置着奇石假山,墙边栽种着几棵细竹。
苏式园林风格。
夜里风大,细竹被吹得乱颤,墙面上印着的竹影也一刻不得歇,晃不止。
等沈烈找到她时,已经了半晌。
陈静安只当时不早,问是不是该要回去,沈烈没回答,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