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沈烈做出三个菜来。
“吃。”陈静安没有半点虚假的夸赞。
沈烈看着她吃,撑着手臂:“你喜欢,搬过来,我天天做给你吃。”
陈静安停住筷,摆出不为所动的姿态:“禁止行贿,以达到走捷径的目的。”
“那未免令遗憾。”
沈烈替她夹菜,故作懊恼,实则演技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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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演出那天,严格算起来,是她进团后第一次在正式舞台上演奏,规模比以往都大,六十七个,加上指挥,虽然训练过后没出什问题,到真正上台,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钟欣跟陈静安说着话,她瞥见赵嘉树的影,调侃一句夸他今天妆容不错,看着英俊倜傥。
赵嘉树看过来,不可避免也看见陈静安,她今天着浅色旗袍,很端庄的盘发,面如星月,清冷漂亮,上次告失败,虽然嘴上说着以后还是朋友,但难免心里有芥蒂,再见面不如之前自然。
连着回应钟欣的话,也怎专注。
反倒陈静安依然叫他赵老师,说话相处跟以前一样,她始终都是客气疏离,这倒更叫他无力。
这种情绪一直到演出时间。
赵嘉树一眼看到VIP区域前排的沈烈,他来,他也不意外。
台上陈静安跟随学姐微微欠,在自己位置坐下,素净的手持着琵琶,起初面上还有些怯意,甚至很细微地做了个呼气的动作,直到第一个鼓声出,她越来越投入,抿唇垂眼,指法令眼花缭乱,琴弦与灵魂共颤。
一场无可挑剔的合奏盛宴。
赵嘉树始终注意到沈烈。
他的目光始至终都没变过,直又炽热,其他都不复存在,他看的始终只有陈静安一。
曲终,集体谢幕。
陈静安心潮还在涌动,然后,她看到台下的沈烈,他扯唇轻笑,微微颔首像是夸赞,她脸颊发烫,微抬着下巴,像是坦然接受,没有半点谦虚。
灯光平打在每个上。
而台上有六十八个,她只是其中一个,以她的名气跟资历,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个。
但有个看得见她。
便觉得都够了。
演奏结束,陈静安先后台出来,沈烈的车停在路边,她认识车牌,拉开车门弯腰上车,动作一气呵成,像一秒就能被瞧见。
为小跑过来,气息不稳,鼻尖有细小汗珠。
沈烈以为她跟自己一样,迫不及待地想早点见自己,弯唇,有些被愉悦到,手上扯过纸巾递给她:“也不用这赶,我又不会跑。”
“不是……”
陈静安缓过气:“我过来,是想叫你先走的,晚上还有庆功宴,应该会很晚。”
“不能不去?”沈烈笑意止住。
“可以,但我挺想去的。”陈静安没什犹豫,回答的干脆利落,很坦,眼里清透,没有半点掩藏。
可以不去,但是她想去,所以她去。
沈烈单手撑着方向盘,其实不乐意,不愿意让任何分去她的时间,看她对着其他笑,温声叫前辈学姐,这种不舒服的情绪,让他很想将藏起来,只能对他笑,对他十分用心,对他温柔小意。
但这样只会令她厌恶。
缓了片刻,他揉揉她的柔软发顶,说。
陈静安有些意外,又很满意,于是探过轻盈地在他面颊落下一个吻,更像是奖励。
“那你路上小心。”
属于她的味道,淡淡的甜味,叫生出那点不满足,不满足于只是浅尝辄止地呼吸进肺里。
“嗯。”
“再陪我待会?”沈烈道。
陈静安大方表示:“,再待三分钟。”
沈烈仍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的头发,嗓音低沉问:“聊会天?”
“,聊什?”
“聊点成话题。”
“嗯?!”
“分开后,我没有做过,你呢?”
很平静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叫陈静安惊愕到呆住。
沈烈微微一笑:“你道我对你一向没什意志力,你钓着我不上不下的,就不怕哪天我被你玩废了?”
“……”
“钓一天就做一次,我替你记着账,一天做几次,总有还清的时候。”
陈静安被他直话语弄得面红:“沈烈,你威胁我?”
“不是,我在跟你讲道理。”
“你这是什道理?”
“讲的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道理。”语气依然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