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安看水管,有些:“你还会修水管?”
“我还不至于五谷不分,四肢不勤到这地步。”
沈烈靠洗手台,两人距离不太远,她裹头发,又换手臂,他忽然笑了下,说她像包租婆。
陈静安识到,垂下手臂:“那你像什么?”
沈烈为了方便做事,将衬衣卷起,露出遒劲小臂,他想了下:“像替包租婆干活水管工?”
靠卖力气为生,做一天活就收一天钱,干完活,收拾工具包,回家,老婆孩子等他吃饭。
不道怎么,就想到这样画面。
陈静安笑,“怎么收费?”
“便宜,正好抵了今晚留宿费。”
“……”
本来只是寻常一句。
陈静安却想起白天阮灵说话,美貌房东跟俏租客不言说那些事,穷困潦倒租客因交不出房租,只好出卖力气跟身体,用来抵消房租……阮灵不光说,还给她找到那本漫画,拉她去看,一本不能过审漫画,其有一段,是房东厨房堵住,夜半叫来租客帮忙疏通,租客赤上身,肌肉被画很夸张……
阮灵说张力一绝。
她觉到耳根发烫,她确看了后面情节。
阮灵当时跟她说:“你看人家多会玩,你怎么看一眼都脸红,行不行啊,陈静安?”
“脸怎么红这样?”沈烈靠过来,语气戏谑,问她联想到什么。
陈静安觉到一靠过来,就能受到那份热度,几乎将身上水给蒸腾掉,他漆黑眸底就那么望她,像是轻易就能晓他在想什么,她脑子里那些东西,几乎无处遁形。
她下识想躲开,被握住手臂。
“陈静安。”
他叫她名字,嗓音低沉到让人受不了。
陈静安心怦怦乱跳,他靠太近,让她不道怎么办才好。
鼻尖几乎要碰触上,沈烈问她是不是想到什么少儿不宜东西。
“没有。”陈静安回答很快。
越快,越显得心虚。
“真没有?”
“真。”她偏过视线,不去看他,就不会看到因为湿透,若隐若现肌肉。
“你早点洗吧,已经很晚了!”
沈烈低笑,放开她,她跟逃走一样跑掉,踩拖鞋差一点掉在半路,她不得不停下新穿好。
浴室门关上,不多一会,从里面传出花洒水声。
陈静安呼出一气,懊恼不该被阮灵蛊惑,看一些不该看东西,引起不必要联想,她拍拍脸企图降温,拿出吹风机将头发吹到七八分干,热风吹脸发烫,红扑扑,像是还没缓和下去。
心依然不能很静。
没办法,陈静安只能在书桌前坐下,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看看。
起初没看进去,文字从眼前掠过,过了会儿定睛细看,才发现文字晦涩难懂,再看书封,写《金刚经》。
难怪。
陈静安顺看了几页。
再其一段停下——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懵懵懂懂,不解其。
恰逢浴室门被打开。
她不由主地端正了些,双臂撑在书桌,装模作样地继续看下去。
陈静安觉到沈烈过来,背部绷得越紧,她在想怎么才能表现得正常一些,平心静气,身后传来沈烈声音,问她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
语气镇定,低头看书,看什么已经不清楚,字变得密密麻麻。
一只手绕过她肩颈,将书翻到书封位置。
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如玉一般,她太过熟悉。
沈烈靠近,带蓬勃热度跟蒸发水汽,他气息,都在她身边氤氲开,他就这么撑手臂,跟她一起看了会儿。大概是头发上水珠还没擦干,有两滴水滴到她手臂上。
陈静安心乱如麻。
胸腔像是放置一颗火球,无时无刻不在炙烤她,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难捱。
火球很不安分地跳。
她不道怎么样才能使它静下来。
“还喜欢看佛经?”沈烈道。
陈静安喉咙发紧:“谈不上喜欢,随手拿一本。”
《金刚经》被他盖住,他手很大,将整本书覆盖住,又听他道:“小施主,你是心非,佛渡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