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很寻常一,他在音乐厅见到陈静安。
该怎形容那种感觉。
是永夜里,一束白到近乎发光的茉莉,他曾疑心是坠落的月亮。
那时候,他还不道意味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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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做了个噩梦。
梦里婚礼刚结束,他们蜜月旅,搭乘搭乘到哥本哈根转机到冰岛,一起见冰川、火山、岩洞……各种极致景观,最后从机场搭乘大巴,去往斯奈山半岛,两个人全副武装,裹得严严实实,等到半夜,太阳的带电粒子气体碰撞,迸发出绚烂到会跳舞的极光,美轮美奂,是语言难以形容的震憾。
陈静安捂着脸,激动感叹:“美啊!”
他下意识去握住她的手,扑了个空。
转眼,边的人凭空消失,尽管她声音似乎还在耳边未消弭,但陈静安就不见了,他环视一圈,一片茫然昏暗,她彻底不见,就像从未存在过。
沈烈被钉在原地,被吸附住,广阔地只剩他一个。
他被惊醒,猛地睁开眼,有种溺水时手脚无法自控的痛苦,直到边有惺忪含糊声音问怎了,熟悉到骨子里,陈静安被他弄醒,坐起来开光线柔和的壁灯。
陈静安没睡醒,脸蛋温润,神情有些无奈,头发纷纷扬扬散落,她他,问是不是做噩梦?
凭空消失的又出现,他才反应刚才不过是个梦,只是太过真实,他撑起,搂抱住她,抱得实在过紧,引来反抗,但沈烈抱着不放,几乎要在情绪里溺毙。
“怎了?”陈静安哭笑不得。
沈烈嗓音低沉:“做了个噩梦。”
“梦见什?”什能吓成样子?
回答的声音听起来疲倦,他道:“你不见了。”
只是四个字。
陈静安却感觉心脏在塌陷,她安抚道:“我在呢。”
沈烈没再说话,只是抱着她,如同失而复得,不敢松懈的慎重珍视。
当晚两个人都没睡,早上收获同款黑眼圈,浴室并着肩刷牙时,互相着镜子里的人,无声笑笑。
婚后,日子琐碎且日常。
一日,陈静安一时兴起,想要去寺里祈福,为父母师,也为他们自己,沈烈是个没什信仰的人,即如此,她想去,他还是陪着一块去。
去的是西环的清源寺,已经入夏,错过寺内丁香盛放时节,寺庙门前的两座石狮已有些年代,红墙绿瓦,木门斑驳,进去,红墙阻隔掉尘世的熙攘,寺内人烟稀少因此尤为僻静。
陈静安上香拜佛祈福,模样虔诚,她倒不一定信,只是心里有寄托。
她做些时,沈烈只是着,即寺庙会免费送三炷香,他也没有拿,静静陈静安跪坐蒲团,双手合十,极认真地又磕头,做完些,她问他真不去吗?
沈烈依然是来时的姿态,问她结束没有。
“你再等一下,我跟大师聊几句。”陈静安怕他觉得无聊。
“。”
“你要实在无聊……可以逗逗猫。”寺里有很多猫,橘猫狸花猫都有,白,有只橘猫悠闲躺在石板上晒太阳。
沈烈笑:“逗猫?”
似他多有善心。
陈静安也意识到,说当自己没说,“再等我一会。”
“嗯。”
陈静安离开。
沈烈仍在原处,目光所及,是那尊佛,慈眉善目,仿佛他对望。
静默片刻。
沈烈抬腿进来,在蒲团坐下,也虔诚地磕过头,他不过也是个有所求的俗人。
佛祖。
他只求陈静安长命百岁,顺遂无忧。
只此一条,无所求。
陈静安道谢的声音又响起,很近,他起,从容走出去,两个视线对望,她丝毫不道他刚才已经佛情愿,拿过一串沉香给他戴上,道:“是我替你请的,保你平平安安。”
他腕骨骨节分明,冷白皮肤能到血管,也曾见过青筋暴起的样子,如今被木色沉香装饰,,她说,仰头弯唇,眉眼里全是温柔笑意。
她还请了一些,父母师朋友全都有。
祈福是美愿景,能否被庇佑是神明的事。
沈烈垂眼视线落手腕上,反握住她的手:“回家吗?”
“嗯。”
两人往山上下走,台阶狭窄,往下走的路比上山还艰难,陈静安随口一句“背我下山”,沈烈真蹲下,让她上来,她趴上他宽阔肩膀,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即是下山也步伐稳重,就背她到山脚。
到车上,陈静安吹起彩虹屁,夸他体力如何如何,背她下山也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