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一直冷静理智的。
直到晚醒来,沈烈依旧坐在她床边,身体前倾,他靠近她圆鼓鼓的肚处,正絮絮叨叨说着许多话,呓语如念经一般,声音挺小,她不太听清,只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字眼。
让宝宝听话一些,似乎在讲道理,不要折腾,早一点出来,以后可以少挨些……
听到后面陈静安忍不住笑了。
她问:“你这样是要宝宝给念晕吗?”
沈烈眼里通红,像是熬了大夜后全是红血丝,他甚至挤不笑来,语气如叹息:“希望她懂事些,让你少受点罪。”
也许宝宝是真有听,陈静安是在零点时有觉,通知医生,再推入产房,整过程顺顺利利,没多久,宝宝呱呱落地,发出这世界里第一声啼哭。
“是位小公主。”
刚生下的小公主皱皱巴巴的,还是粉团,两位新手爸妈就着几位长辈,对着皱巴小公主,说着眉眼像爸爸,嘴巴像妈妈之类的话,困惑是否己眼睛出了问题。
陈静安住院两日后,转到已经订好月中心。
小公主生下来六斤三两,在标准体重里,是很健康的宝宝,在月中心里的一月,风长一般,皱巴巴的皮肤张开,渐渐从粉团变成粉白的小汤圆,眉眼也更清晰,眼睛很大,也是这时候,林莫如拿出沈烈婴儿照,对比下,完全是小翻版。
至于叫么,绞尽脑汁了十几字。
最后小公主由陈静安取,沈卿宁,希望她一生美好安宁,小小铃铛,全因为她哭声响亮,十分贴切。
小铃铛性格偏沉稳,大多时候不会哭,哭起来声音必定响亮,月嫂笑称,小铃铛是她过声色最脆亮的宝宝,在女高音这一块,应当是天赋异禀。
沈烈陪产时也在工作。
陈静安过沈烈抱孩的场面,肢体僵硬,连表情也凝固,父女对望,两人脸写着不熟两字,她忍不住笑,么啊,哪里有半点温馨画面。
大多时候,沈烈陪着陈静安,他会小心翼翼掀开她衣服,到卸货后的肚皮,那里曾经孕育了一小生命,会细问她身体变,确定没有留下后遗症,会检查有没有肿胀,在过陈静安第一次给小铃铛喂母乳时痛到流眼泪后,会要求奶粉喂养……他她照顾得很好,以至于她时常让他去小铃铛。
她每天一样,可有意思了。
“月嫂会照顾好小铃铛,我照顾你。”
两人额头相抵,然而然接吻,他含吮着她的唇瓣,温柔到极致,要一种抚慰,要她经历的生育辛苦全抚平,不可,他只在日常里补偿回来。
小铃铛半岁后,陈静安闲得太无聊,强烈要求恢复工作,再回到团里,团里还搞了回归欢迎会,在大家照顾下,她也很快着手正常工作。
恢复工作的陈静安各地演出,严格来说,沈烈跟小铃铛相处时间比她多,而小铃铛本来就如同沈烈翻版,在耳濡目染下,性格也越来越像,好听点是有些早熟,直白点是傲娇,表面正经,实际可爱到要命。
小铃铛很小就会被带去沈烈办公室,她对己爸比有种莫崇拜,具体表现对沈烈做的一切事很好奇,要模仿,常常因为年龄的限制,做出来的事莫可爱。
比如,对沈烈杯里喝的东非常好奇。
一次,抑制不住好奇,小铃铛趴在沈烈长腿,伸出小指头问:“么呀?”
“咖啡。”沈烈瞥小铃铛一眼,还没己小腿高,她趴过来时,还需要他特意放低腿。
“好喝?”
“嗯。”
小铃铛又戳着己的嘴角,盯着杯,对杯里的东有莫的渴望。
沈烈道:“很苦。”
“不怕苦。”小铃铛摇头,乌黑的眼珠里写满天真。
沈烈扯唇很淡地笑了下,道:“好,允许你尝一点,只喝一点。”
“啊!”
小铃铛响起来,激动地站起来握拳:“喜欢爸爸!”
咖啡是美式,沈烈端着,杯沿略倾一点,小铃铛无比郑重地靠近,眼睛睁大,几乎是屏住呼吸靠近,小嘴巴小心贴到杯沿,舌尖尝到一种她才两年人生无法言说的苦,她两只小胖手握紧,五官全拧到一块去了,不敢相信己爸爸每天喝这种东。
沈烈一手扶着她的背,另一只手肘抵着书桌,托腮,欣赏己女儿的表情。
“好喝吗?”他问。
小铃铛瘪嘴呲牙,好几次硬着头皮说好喝,会被残余的苦味败,以一种不符合这年纪的复杂表情,僵硬点点头,哭未哭,眼泪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