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是已经到了夏日,即便是日头落了山,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才会天黑,所以李恢带着人紧赶慢赶,这才在天完全黑下来这前走出山谷安营扎寨。
天完全黑下来以后,就不怕叛军会出现这里了,营寨里这才开始烧起柴火。
南中可不比别处,山里猛兽极多,到了夜里就完全是各种野兽的天下,更不用说南中到处是险山恶水,夜里看不清,一不小心就会没了命。
所以夜里是不会有人敢出来的。
柳隐带着人从外头回来,还没等坐下来,就有李恢的亲兵过来传话,要他到中帐一趟。
他只得又急忙跟着亲兵过去。
“将军,你找末将?”
进了中帐,只见李恢正坐在行军榻上,手上拿着一块干粮饼,就着一碗热水在啃,柳隐连忙抱拳行礼道。
“哦,柳将军来了?快坐。来人,给柳将军上一碗热水,再取块干粮饼来。”
李恢招呼着柳隐坐下后,又让人给他拿吃的。
“却不知将军找末将来,是为了何事?”
柳隐接过水和干粮,然后开口问道。
“不急,累了一天了,先喝口水,吃点东西缓缓。”
李恢摆摆手,示意柳隐先填饱肚子再说。
“要说这干粮啊,虽说是军中吃食,但委实是不差的,算是可口之物。”
李恢看着柳隐开始吃喝,这才笑着说道,“自军中有了此物,行军都能少受不少罪。连军中士气,都能靠它维持住,当真是好东西。”
干粮的名声,在锦城那是无人不知。
但柳隐也是进了军中后,这才亲自尝到了它的味道。
不得不说,比起以前那种难以下咽的军中干粮,冯郎君所献出的干粮制法,对行军用处甚大。
“献干粮制法的那位冯郎君,当真是个妙人。听说柳将军也是得了他的举荐,这才能入了丞相府?”
吃到一半的柳隐一听,连忙放下吃食,肃礼回答道,“回将军,正是。”
李恢点点头,说道,“丞相既然把你到我这里来,想必也是认可了你的才能。这一路来,你带队在前,开路搭桥,为后军省了不少麻烦,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这是末将职责所在。”
李恢满意地点点头。
经过这么些天来的仔细观察,李恢发现这个柳隐确实是个有才能的。
沉稳而细心,交给他去做的事,一向完成的不错。
听说其武艺也不凡,就是不知其谋略和胆气如何?
这般想着,李恢于是又问道,“我等今日已出山谷,按底下人所言,到了此处,就算是已经绕过了五尺道的关口,可以从这里直通味县。不知柳将军明日有没有胆量前去查探一番?”
柳隐一听大喜,这不是给自己立功的机会吗?
连忙立马起身抱拳道,“末将敢不领命?”
“如今王将军应该已经打出我的旗号,出现在五尺道的关隘前迷惑敌军。趁着他们未曾反应过来,我欲尽快打下味县,以打开益州郡的门户。”
“故柳将军此去,责任重大,定要细心查探,成败在此一举。”
“末将明白!”
柳隐重重地说道。
自孟获亲自领兵北上,作为孟家的第二号人物,孟琰义不容辞地担任起镇守益州郡的重任。
他原本是想着继续镇守味县,以期能在汉军到来时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哪知孟获却是对他信任有加,直接让他移治滇池,以镇守益州郡全境,同时还以此保证自己后方的粮草供应。
至于益州郡的门户味县,却是另派了他人去守。
孟琰心里虽不愿意,但却又不得不从。
同时心里暗暗想着法子,若是发现了汉军之后,当如何与那李恢接上头,又以何种方法把汉军引进益州郡?
谁知他第一日刚接到汉军在关隘外头出现的消息,刚要派出心腹前去,人还没出发呢,紧跟着就得知了味县已经被破。
这让孟琰一阵懵逼:说好的引兵入城呢?我这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破城了?
然后他在心里就骂了起来:定然是守关隘的哪个王八犊子也和老子一样,降了大汉。妈的,竟然敢抢我的功劳?
“怎么丢的城?啊?关隘才发现汉军,味县就丢了?”
孟琰一阵气急败坏,直接把报信的小兵踢了个跟头,喝骂道,“关隘的守将吃屎的吗?味县守将又是怎么守的城?”
跟着孟琰镇守滇池的那下蛮王夷帅们,看到孟琰这般怒火中烧,皆是以为他因为味县失守而这般失态,却是不知他根本就是因为怀疑被人抢了功劳。
“都督,如今丞相尚未有消息传过来,若是轻易冒进,怕是有些犯险。我等不如守住这味县,以待时机?”
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