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分出一部分人马,对着城门的方向严阵以待,城内的人冲了几次,都没能冲过去,只能是无功而返。
那伏兵可是孟获本部的人马,与此时正在攻城的那些外围部族可不一样,人员素质要好上不少。
而且此时可不是孟获初到味县城下立足未稳没有准备的时候,只要有了防备,想要再来一个突袭,绝无可能。
同时孟获还不管不顾地,直接就让后方推出了全部藏着的云梯,加大了攻城力度,让城内的人分不出太多的人救援。
“不要冲太深了,守好城门,等着他们过来!”
王平咬着牙,狠狠地传令下去。
他一边要守城,一边要弹压城内的战俘,如果不管不顾地再分兵深入去救城外的人,那只有一个结果,城破人亡。
张苞心里已经有些后悔了。
若是自己按时入城,不逞威风,冲入敌阵这么深,何致于让将士们为陷于险地?
这般想着,心里已经开始乱了,手上也跟着缓慢了下来。
阵前厮杀,如何能分心?
鄂顺看准对方一个空门,当下就是一挑。
张苞本能地一挡,却是慢了一步,没有挡住,只听得“哧啦”一声响,若不是他内衬细甲,只怕此时已经被捅了个对穿。
饶是如此,被鄂顺这么一挑中,腹胸之间也是一阵巨痛,差点喘不上来。
周围的蛮兵正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死死地要缠住这支过于深入的汉军,但汉军兵器是铁制的,而蛮兵手上,却有一部分乃是竹木所制。
故汉军向城门方向移动的速度虽然缓慢,但却是不可阻挡。
如今就看是蛮兵先形成合围,还是汉军先到城门前。
“进!”
汉军军中的曲长大喝。
只见一排汉军士卒举着长矛就一刺,然后同时再向前踏了一大步。
“哧!”
“噗……”
举着粗陋武器的蛮兵不少就是直接被扎断了胸骨,刺了个对穿,只听得发出“呃呃”之声,却是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就这么双目圆睁地死去。
而护卫着两边的盾兵则是趁着同队收矛之际,举起手中的圆盾,握紧了手中的环首刀,齐齐劈过去,所到之处,再次涌上来的蛮兵手中的竹木兵器大多就被削了一大截。
当然也有倒霉的汉军因为防护不及,就被削尖的竹枪直接捅穿了皮甲,然后再刺进了身体。
“入你娘啊……”
受伤了汉兵咬着牙,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咒骂了一声,不管不顾地直接挥刀劈去,直接就把对面幸运儿的脖子抹了一刀。
热血顿时把四周喷了一圈。
然后汉军士卒这才不甘心地倒下去。
身边的同袍没有人去看倒下的人,他们眼中只能看着前方,心里什么也不能想,只能跟着曲长什长的脚步前进。
在他们的脚下,身后,倒满了尸首和倒地不起哀嚎不已的伤兵。
花花绿绿的肠子散开,有一个被破开肚的濒死伤兵,也不知是蛮兵还是汉军,下意识地就把肠子塞回肚子,也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泥土渐渐被血渍渗透……
虽然汉军组织性要比蛮兵高,但人数终是要少得多,随着蛮兵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汉军的军阵开始局部混乱起来。
不能保持军阵的地方,就变成了混战。
叮!
“杀!”
“噗!”
一个人头飞了起来。
蛮兵里也有铁制的兵器,只见刀光闪过,一个汉军士卒就只剩下了无头的身躯。
“张四郎……”
“啊啊啊……张四郎……”
混战的地方,一个汉军士卒突然暴起,一刀砍去,那个斩下汉军士卒头颅的蛮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人砍下了脑袋,连同他周围的蛮兵都被划伤。
汉军士卒眼中流泪,状若疯虎,嘴里大吼着,“杀啊……”
“轰隆……”
天边传来了一声闷雷。
不知何时,天色开始变得阴沉,黑压压的阴云渐渐在天边积压。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更何况是夏日的南中。
杀红了眼的两边,没有注意到,在他们不远处,已经悄悄地集合起了一支队伍。
“兄长,快要下雨了。”
李遗抬头看了看天,说道。
冯永点点头,看了看那边已经把盔甲穿戴完毕的赵广等人,走过去交待道,“义文,你们小心些,记着,接应到人就马上退出来,千万不要恋战。”
“兄长,小弟明白。”
全身都保护在铁片铠甲下的赵广脸上神采飞扬,仿佛此去,不是生死搏杀,而是做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