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琰,你领着全部的弩箭手,守在岸边,听我号令。要是李恢敢过河,就让他尝尝我们竹弩的厉害!”
孟获回到阵中,开始排兵布阵。
“是。”
“鄂顺,你带着一部分人马守在孟琰所部两边,等他们射完弩箭,就带人挡住岸边,千万别让汉军冲上岸来。”
“是,大王。”
鄂顺点头应下。
”到时我亲自领着中军,给你们殿后。“
……
鄂顺走出帅帐后,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帅帐,这才大踏步离开。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孟获打的是什么主意,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孟获分给他的所谓的一部分人马,其实也就是外围部族和雍闿的原本人马。
最开始先是抛下滇池的那些部族,让他们拖住李恢,为自己绕开滇池赢得时间。
然后这一路来以来,又是让外围部族和雍闿的原本人马一直殿后。
如今两军对阵,他们又要挡在最前面。
以本族为尊,这种做法无可厚非。
但同样的,指望这样的人给高大王报仇,那也是妄想。
鄂顺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什么天下之类他不懂,他只知道高大王对他有恩,他必须要为高大王报仇。
只是汉军威势太大了,他不指望能打败汉军,重回越嶲。
他如今只想回到味县,看看关兴究竟还在不在那里,如果还在,那就想法子杀了他。
“吼吼吼……”
北岸的军阵最先动了,李恢所带过来的仆从军开始渡河。
他们一手举着小木盾,也有是用竹条或藤条编成的盾牌,一手拿着长短不一的武器,有铁制,木制,也有竹制。
槃江水不深,但江面足够宽。
随着下水的人渐渐增多,江水一阵又一阵地拍打着南岸。
“放!”
眼看着对面已经渡过了一半,孟琰大喝一声。
“嘣!”
无数竹子做成的弩箭如雨般地飞出,射向河中的人。
噗!
虽然手里都有盾牌,但很明显,这是护不住全身的。
河里的蛮兵们低下头,尽量地把自己的身形缩小一些,但仍有不少弩箭直接射到了大腿等盾牌护不住的地方。
“啊……”
一声声凄厉地惨叫声响起,流淌的河水很快就染出一团血红色,然后再缓缓地散开……
有人站不住,直接倒在了河里,然后被后面跟上来的人踩到了水里去。
倒在河里的人伸出一只胳膊,想要挣扎一下,但很快,跟上来的人又再次踩了上去。
最后,水里咕咚几声,冒出几个水泡,然后再无声息。
站在南岸的鄂顺看着,握紧了手中的方天戟,身上的肌肉紧紧绷起,同时心里在计算着还有多久对面就能冲过来。
弩箭射程不算太远,但它胜在取材方便。
南中满地的竹子,随地都可以制作出弩箭来。
而且这么近的距离,杀伤力也是相当地惊人。
“上!上!上!”
“不能退,不能退!退后也是要被汉军杀死!”
“往前!”
“对面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逃,他们撑不了多久的!”
“第一个冲上去的勇士赏布百匹,十名奴人!”
蛮帅僚王们不断地呼喝着,手下的亲信不断地驱使着蛮兵咬牙冲过去。
只听得又是一阵更加强烈“嗡”“呼”之声,河里的蛮兵又倒下了一大片,他们已经快要接近南岸了。
但就是这么点触手可及的距离,少说也倒下了五六波人。
弩箭不是无穷无尽的,终于有人冲到了岸边,他脸上现出狂喜之色,用蛮语喊着“杀啊”,直接就冲向弓弩手。
只见对面的弓弩手快速往后退去。
然后两头响起了喊杀声,鄂顺带着人从两边围了过来,好几条长长的竹竿捅了过来,直接就把冲上岸的蛮兵捅出几个血窟窿。
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同样穿着的人,同样拿着简陋武器的人,喘着粗气,瞪红了眼,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好!冲过去了!”
赵广兴奋地一击掌,凑到李恢身边请示道,“都督,让我带着人过去吧。”
李恢眼神漠然地看着对面同种的人开始捉对厮杀,闻言轻轻地摇摇头,“不急。”
“为何?”赵广急了,“我们这边人少,若是后力不继,未必能在对岸站稳脚跟。若是让末将带人冲过去,定能守住南岸。”
李恢眼睛微微一眯,用冷酷地声音说道,“人死得不够多,蛮僚死得还不够多,让他们再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