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琬本来就已经答应了做这个媒人,不然黄月英也不至于叫自己上门。
所以冯永此次过来,是要请教蒋琬一些关于婚礼的事情。
古之婚礼,共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名曰六礼但冯永不懂!
“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
蒋琬对着冯永说道,“冯君侯欲与关家娘子结秦晋之好,乃是欲行君子之礼也。”
“君子之礼?”
冯永一听,觉得这蒋琬说话当真是超好听的,于是连忙点头,“对,对。我乃君子是也……”
蒋琬:……
“蒋参军,请继续说。”
冯永浑然没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
刚才我说到哪了?
蒋琬感觉有点转不过弯来,想了半天,这才有点嗑巴地说道,“君子之礼……古者六礼,少则要准备三个月,多则半年,一年,甚至三年皆不定。”
“什么?这也太久了吧?”
冯永惊呼一声。
蒋琬嘴角抽搐了一下。
“哦,我只是要赶着去越上任呢,所以觉得三个月……”
冯永看到蒋琬的神色有点不对,连忙解释道。
“那是古法!”
饶是好脾气的蒋琬,也是有点压抑不住自己,“秦末天下大乱后,礼法已然崩坏,前汉刘歆曾奉帝命重制婚仪,但多沿用周礼,仅是稍做改动。”
“可惜不久又遇王莽之祸,当是时,世人多是弃繁从简。民间百姓,甚至仅是行拜时之礼,便算成亲。”
冯永松了一口气,“那还好。”
蒋琬听了,额头青筋微微冒起,“那是民间百姓!你们两家,皆是侯府,如何能这般无礼?”
什么叫无礼?
冯永正想张嘴,然后就看到蒋琬正恶狠狠地盯着他,只得干笑一声,“蒋参军你继续。”
“礼法不外乎人情,婚礼既是事宗庙而继后世,自然也可以因为宗庙而从权。如今自黄巾之乱起,天下纷乱,与王莽之祸时的乱世何等相似?”
“汉室倾危,你既是大汉重臣,又正当为社稷出力之时,虽说不能学民间百姓一样仅行拜时之礼,但有些地方倒也可以从简一些。”
蒋琬说完后,看了一眼冯永。
冯永闭嘴不语,只是看着蒋琬。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冯永忍不住地开口道,“我可以说话了吗?”
“说。”
蒋琬一口气差点没顺下去。
这小子,不让开口的话多得很,让你开口的时候就这么规矩?
“不知道蒋参军觉得应该如何从简?”
冯永心想这事自然是越简越好,就如后世那样,拿上九块九,进出一趟民政局,就成了夫妻。
也不知是不是蒋琬知道冯永心里在想什么,当下便说道,“这从简之意,非是六礼从简,而是这成亲的时间,可以缩短一些。”
“多短?”
“一个月。虽说时间紧了些,也可以完成六礼,但你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么?”
“我应该准备什么?”
冯永虚心地请教道。
“最重要的自然是雁。”
蒋琬看到冯永这般虚心模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六礼中,除去纳征外,剩下五礼,皆要用到活雁,故你得把大雁多准备几只。”
“大雁?”冯永一怔,心想别的都好说,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算问题。
只是这种迁徙的活物,倒是有点麻烦。
“如今天气转暖,大雁南飞,若是用心一些,应该可以找到。”
蒋琬提醒道,“雁者,顺阴阳往来,守信之物,故以雁为信,乃是明夫妻之道,取忠贞守信之意,可不能马虎。”
“好,我明白了。”
冯永点头。
蒋琬又看了一眼冯永,欲言又止。
“蒋参军可是还有嘱咐?”
蒋琬咳了一声,“冯郎君,这六礼之后,那就算是成了夫妻了。这夫妻之事,就不用老夫说了吧?”
夫妻之间还能有什么事?不就那点事?你想说什么?
冯永一时没反应过来。
“冯郎君不是有一妾室?”
蒋琬眼神有些飘忽。
你想做什么?!
冯永想起在南乡时,蒋琬对阿梅大是称赞,心中警铃大作。
“既然冯郎君有妾室,那么想来对房中之事,应该有所了解。老夫这里,还有一本册子,冯郎君拿回去看看,说不定对夫妻之事有帮助。”
说着,蒋琬从袖子里拿出一本绢本,递给冯永,脸上露出有些肉痛的神情,“冯郎君看完后,记得还回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