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到。若是在街亭当道扎寨,再在此山上安排一偏师,互为犄角之势,曹贼就是数倍于我,亦不能过。”
马谡得意一笑。
关陇大道,沿陇山盘桓而上,最高者便是关山,也被称作陇坻,陇坂。
在关山山顶的东坡处,有一处平地,可容百余户人家。
陇关便是建于此。
关陇大道沿途,后汉曾设了不少的坞亭,凉州羌胡之乱后,羌人放火烧陇关,沿途的坞亭亦尽数而毁。
后曹操平凉州马超之乱后,为了能给关山东坡处的陇关提前警戒,又在险要之处修了几个坞亭。
二月的陇右夜里犹有寒意,若攀爬陇山,越是往上,寒意越重。
在关山的西边几十里处的一个坞亭,抱着兵器的曹兵被冻醒了,他看了看屋子中间的火塘,只见里头的火早就已经熄灭,只剩下微微的红光,凑过来把树枝小心地放进去,并且还小心地吹了吹气。
“你小子是不是又睡过头了?”
身后传来一声咕哝般的骂声。
曹兵也不回答身后人的话,他知道,此时夜里才过去了大半,同伴们不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看着树枝重新烧了起来,他站起身来,推门走了出去,准备去把夜里憋下来的水放掉。
屋里的同伴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了火塘里的暖意,下意识地靠拢过来。
不一会儿,门口“砰”地一声被大力推开,一股冷风猛地卷了进来。
“开那么大的门做什么?”
火塘旁边的人半睁着眼骂了一声。
“快起来!汉军打过来了!”
有人大声呼喊道。
屋里脚步杂乱,不知道多少人冲了进来。
“什么?到哪了?前头的人为何不放烽烟?”
“夜里被袭了!来不及放。逃出来的兄弟在夜里不少人都掉下山去了,就只有我等连夜侥幸跑了出来。”
有人急促地说道,“快!快点烽火!”
睡着的人一听到这个话,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消息确实吗?你们是哪一个亭的?”
来人拿出信物,核实完毕,亭里的人七手八脚地冲出去,点起了早就准备好的狼烟。
不一会儿,关山顶上的陇关夜哨就看到西边有火光燃起。
“敌袭!”
夜哨心头一紧,大声疾呼,“山下有火!”
关城里很快就开始变得慌乱起来。
“被发现了?”
赵广有些遗憾地看着前方的火光。
“是。还有两个坞亭没被拔掉,可惜了。”
装束与军中士卒不同的关陇刀客脸上带着有些羞愧的表情。
“无妨,大军能这般顺利到此,你等已经立了大功。”
赵广却是不吝赞扬,“下去领悬赏吧。”
待天亮后,留守下来查探情况的曹军哨探看着晨雾中走出来大军,蜿蜒如长蛇,脸色不禁开始发白。
冯永喘着大气,嘴里吐出的白雾久凝不散,冷空气吸入肺里,略有些生疼。
关道旁边,河水融融,呜咽而下,清澈无比。
关陇大道名为大道,其实只不过是利用山谷,河谷开辟出来的道路。
路上所铺的石头大多都是就地取材,取之于河里,山中。
马蹄踏到石头上,偶尔会擦溜出一星火花。
抬头向上看去,起伏连绵群山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向下望去,林海茫茫,墨黛色的浓云缠绕在半山腰,只觉得置身其间,寒意更显得透人皮肤。
果真是关山难渡。
就连南乡士卒,到了这种地形,亦是开始显得后劲不足。
还好冯永手中的兵力大部都是南中夷人,在这个时候,越发地显示出他们的优势。
曹军最后两个坞亭的幸存,为关山顶上的陇关赢得了最为关键的准备时间。
陇关第一时间派出了人马,快速向山下跑去,以期能以最快的速度,把汉军来袭的消息传递给在郿城与汉军相持的大将军曹真。
一日后,冯永率着中军从山谷里出来,转过一个弯,就突然看到前头的山坡上,矗立着一座四四方方的关城,正如猛虎一般地俯视着自己。
山脚下有一条小山溪自西边来,汇入从西北而来的河里,可以看到河水很明显地渐渐折而向东。
“兄长,这里不好安营,没有一个地方能把大军全部安排下来,只能分开扎寨。”
早到一日的赵广走过来,有些担心地说道。
“无妨,这山里本就少平地,分开扎寨那是最正常不过。”
冯永点头。
说着,看向那虎视自己大军的关城,问道,“这个关城,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