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之间的群山有这么一条路?
即便能想起来,但西平那边又没有通知金城,金城的官吏哪里知道群山的南边,有冯文和出没?
所以通过对金城官吏的问话,冯永得知,张家叔侄对这条山路根本毫无防备。
正在感叹时,魏延拿着从金城太守府搜出来的公文密函。
看向冯永的目光古怪起来:“看不出来,你小子的名声竟然这般好使?”
冯永嘴角抽了一下,他知道魏延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凉州刺史徐邈误判了榆中和金城的局势——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小文和。
冯永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呵呵,故作不与他计较之色。
他才不会在魏老匹夫面前示弱。
不过看到下边的姜维、张嶷、句扶等人皆是眼神飘忽,冯君侯顿时大怒。
小文和怎么啦?他们叫我小文和,那是在称赞我智谋过人,不是在说我心狠手辣,懂吗?懂吗!
说是这么说,只是冯文和感受众人的目光,总是不大舒服。
当下不由地在心里大骂凉州刺史徐邈。
此人真特么如张就在李简面前所骂的那般,真真是一个民吏,压根就不懂军事,连老子要打金城都猜不出来。
张华和张就两个也是废物,连老子翻山过来都不知道!
还有那个西平的鹿磐更是辣鸡,老子在东岸大张旗鼓,就是让你有时间通知金城,妈的你居然是向徐邈救援?
辣鸡,都是辣鸡,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冯君侯想到这里,脸尽是不屑之色:“凉州诸人,能入眼者,不过郝昭一人。郝昭一去,余者皆碌碌。”
“好!”
冯永的话音刚落,魏延就大喝一声,同时一巴掌拍挂在墙上的舆图。
声音之大,震得冯永耳朵隆隆作响。
魏延脸上笑容满面,尽是欣赏之色,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冯君侯虽是年少,但胆略过人,不愧是能力败张郃的人物!”
魏老匹夫这般反常称赞自己,非没有让冯永受用,反而是让他警铃大作。
他用怀疑地目光看向魏延。
只是还没等冯永说话,只听得魏延又说道:“当年霍骠骑年与冯君侯相仿,亦是在金城西设令居塞驻军。”
“视匈奴如无物,把河西纳入大汉疆域之内,果真是年少出英雄是也!”
冯永注意到,魏延的眉毛动了动,嘴唇咧了咧,好像在笑,但很假。
而且他的眼睛里并没有笑时那点光,鼻子上的一旋笑纹也好像不能拧紧,脸皮就如生硬地扯开了一般。
他看着是在笑,但实际上更像是强忍着恶心一般。
注意到这个细节,让冯君侯更是怒气勃发:你这吃了屎一样的模样,难道恭维我就让你那么恶心?
只见魏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喉咙动了动,像是咽了什么东西下去。
然后继续说道:“所以说,冯君侯何不学霍骠骑,在令居筑塞,以伐贼人?”
令居?
什么令居?
令居在河西呢!
“魏老……将军你什么意思?”
冯永脸色一变。
“我的意思是,既然凉州大军如今皆在西平,想必金城郡在大河北边的地界,亦是兵力空虚,我们何不趁胜渡河?”
“只要我们渡了河,诸县必然是望风而降。”
魏延脸上显出一种……疯狂的神色?
“金城夹于西平与武威之间,我们若是据守令居,则西平与武威不得相通。”
魏延又一巴掌拍在地图上,冯永定眼看去,他的手掌覆盖住金城郡。
如同胡萝卜大小的手指头,关节又圆又粗,显得极是有力,显示出主人把金城郡控制在手中的迫切心理。
“西平区区之地,到时还不是唾掌而得?”魏延越说,越是激动,“凉州贼军,一在金城榆中,一在西平。”
“如今榆中金城皆入我手,若是再定西平,则凉州再无可战之兵,还不是传檄而定之事?”
听完魏延的话,不但是冯永,就连下头的张嶷姜维句扶等人,皆是面露惊骇之色。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于疯狂了些?
只是……若当真如魏老将军所言,那么自己这些人,岂不是立下收复凉州的大功?
冯永再次忍不住地向凉州舆图看去,心头禁不住地一跳:这个计划,虽然看起来疯狂,但似乎同样有些诱人?
“此次我们的计划是取榆中金城,丞相可没说过让我们进入河西。”
深吸了一口气,“慎重勇者”冯君侯说道。
魏延死死地看着冯永:“护羌校尉有自主之权!更何况,当年大汉设护羌校尉,曾治于令居,你难道就不想当一个名实相符的护羌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