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忆,坐在那里虽然不言不语,但视线却在冯永与夏侯霸之间来回扫动,眼珠骨碌地转个不停。
夏侯霸哪里想得到,那冯永皇后张星忆三人,对他来虽是后辈,但竟无一人是省油的灯,皆是心思过人之辈。
唯一的老实人阿斗,因为有皇后罩着,竟也是不露破绽。
再加上有张夏侯氏的真情流露,他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想到其他?
再了,他愿意来汉中,一半是为了自己这位从妹,一大半是为了去父亲和五弟的墓前祭拜。
此时听到冯君侯这般有心,当下便也应下来,到时一齐去定军山。
冯君侯一看夏侯霸答应了,嘴刚一咧开,然后马上又收起神情来假正经。
妈个鸡的,老子前后被人夹击时,你明明答应了我去汉中,没想到背后居然还想抢我那“巧言令色”的名头,怂恿胡遵反水。
不让你看看老夫手段,你如何知道什么叫心狠手辣文和?
张夏侯氏这两来情绪连续波动太大,她本就是为了给夏侯霸求情而来,如今得偿所愿,终于感觉到了些许疲倦。
皇后见状,便与张星忆扶了她去休息。
张夏侯氏不在,夏侯霸自然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不一会儿,皇后安排好张夏侯氏后,终于正式召见了李慕。
这一通折腾下来,冯永这才能赶在日头落山前,辞行了阿斗,准备出了行宫。
哪知他刚被宫里的黄门送出宫门,刚转过宫墙无人处,突然就有人窜了出来,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好你个冯文和,居然敢拿那死去的夏侯渊来算计夏侯霸!”
冯君侯听到这话,立马吓了个魂不附体!
今日好不容易才讨得那位丈母娘对自己改变一丢丢看法,要是这个话被她听了去,只怕自己的形象比以前还要崩塌。
他脖子“嘎嘎”地转过去,发现这话的,却是个古灵精怪,面带狡黠笑意的女子,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四娘,莫要胡闹,我岂是那等人?”
张星忆“呸”了一声:“你是何等人?岂能瞒得过我?常人只道心狠手辣文和,可没听过古道热肠冯郎君。”
古道热肠乃是南乡流行的侠义常用之语,由此看来她可没少看那侠义。
“我还谷道热肠呢!”
冯君侯看到四娘轻嗔薄怒的模样,当下就是嬉皮笑脸地一笑:
“外人我,那我是无奈何,四娘你又不是外人,怎么也跟着那些人这般呢!”
张星忆听到他自己不是外人,心里就是一甜,轻踢了他一脚:
“我偷偷出来,就是想告知你一声,不管你对那夏侯霸存了什么念头,总是要念及一下阿母。”
“阿母几十年来今日才重新得见夏侯家的人,视那夏侯霸如亲兄长,你到时可别让夏侯霸误会了她。”
冯永笑道:“四娘且放心就是,今日我好不容易才让老夫人改变对我的看法,又岂会做那不知轻重之人?”
“那就好。”张星忆听到这话,这才放心,转而看向旁边的李慕,“这一回,你家的如夫人可算是出风头了。”
“先是丞相召见,然后又是皇后召见,以后谁还敢欺负她?”
“难道以前就有人敢欺负她了?”冯永知她这是在日常吃酸,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哪知张星忆闻言,当场就是呵呵:
“以前她是有你冯君侯挺着,明里是没有人敢,但暗地里不知又有多少人相信她能这般风光下去?”
她这一番话当着李慕的面出来,竟也是不怕得罪李慕。
冯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李慕,她被皇后召见以后,脸上的欣喜就从未消失过。
此时对张星忆这番话似乎是不甚在意,喜色一直未变。
“但经过此事,那就是相当于朝廷认可了她的地位,她这辈子,可就算是立稳脚跟了。”
冯永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张星彩一定要正式召见李慕。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那都是沾了男君的光。”
李慕看向冯永时,脸上的笑意终于忍不住地溢出来,眼中闪着炽热。
“倒还是有自知之明。”
张星忆点头,“也不枉特意给了你这份恩典。”
气那么冷,冯永突然觉得额头有些痒,不由地用手擦了擦,似乎是冒汗了?
他还是想得太过简单了。
还以为是自己立下大功,所以恩泽妻妾。
没想到还有未入门的四在妾室面前施威,以防妾室骤得恩典,生出不该生的心思这一层。
“这一回,大汉的不少女子,只怕也要感谢阿郎呢。”
张星忆点了一下李慕,又转过来对着冯永柔声道,“即便是妾,以后也不用怕别人妾掌校尉府机要是牝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