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
等兴汉会成为大汉举足轻重的政治势力,有能力从各个方面维护自己的利益时,皇家你爱怎么伸手怎么伸手。
但是现在不行。
因为现在刺史府几乎就代表了兴汉会全部的利益渠道。
韭菜才刚刚发芽,你就想举镰刀,那就别怪韭菜长成杂草。
冯永的闺女没有和太子结娃娃亲也是同样的原因。
除了冯鬼王疼爱自己的闺女以外,就是因为时机还未到。
这个时候结亲,兴汉会内部就有可能会分裂——会首你这是打算放弃股权去当打工仔?
所以只有等兴汉会真正成为大汉政治势力的一足,同时如果自家闺女还愿意嫁入皇家,那个时候才叫真正的联姻。
双方的地位才有可能相对平等。
所以冯鬼王在关张相争时,看似局外中立,实际上却是暗搓搓地支持自家婆娘。
大概是心电感应,才提到自家闺女,外头就响起了儿女的叫声。
门外人影闪动,只见穿成小企鹅模样的双双,正以双脚犁地的模样,憋红了小脸,两只小手抓着一只大鹅往大厅里拽。
旁边的阿虫也扯着大鹅的翅膀,给自己的阿姊帮忙。
他们的身后,几个侍婢和一个厨子正一脸紧张地跟着,又不敢上前帮忙,只能紧紧地跟在后头。
冯鬼王连忙放下碗筷起身:
“怎么回事?”
“大大!”
双双看到冯永,眼睛一亮,只是可能拽鹅太过吃力,她连“大人”的话都喊不出来,只能喊了叠词。
“鹅鹅鹅!”
我还曲项向天歌呢!
就在这时,大鹅趁着双双分心,突然一个扑愣,当即摆脱了双双的控制。
阿虫一个人拿不住大鹅,被翅膀一扇,当场就摔了一个胖墩。
那个大鹅被两个小孩子折腾了一番,凶性大发,就要上前啄双双。
冯鬼王还没等后边的侍婢反应过来,就已经大踏步上前,一脚过去,直接就把大鹅踢飞。
厨子一个猛扑,把大鹅牢牢控制住。
“哇!”
一脚之威,让双双露出崇拜的眼神。
冯鬼王抱住女儿,扫视了下人一眼。
李慕跟着上前,抱起坐在地上,想哭又不敢哭的阿虫。
“回君侯,李郎君送了几只鹅到府上,小的留下两只放在庖房看门,没想到一个不留神,有一只就逃出了庖房。”
“被小娘子和小郎君看到,非要抓来玩,于是……就……就……”
厨子连忙解释。
“顽皮!”
知道自己女儿的小魔女性格,阿虫最多算是个帮凶。
冯永抱起自己的女儿,示意厨子抱着大鹅离开。
哪知小魔女看到自己辛苦抓来的大鹅没了,登时手舞足蹈地大哭起来。
声音尖锐,直破耳膜。
关大将军不在,无人能镇压得住这个小魔女。
冯鬼王无奈,只得让厨子又把大鹅拿回来。
“被啄疼了别哭啊!”
冯鬼王吓唬道。
他有心让小魔女得到教训,找了个空旷的屋子,让她和大鹅搏斗去。
反正冬日里穿的衣服厚,应该没什么事。
小魔女立马不哭了,蹬蹬蹬地上前,挥舞着双手,嘴里喊着:
“棒棒棒……”
冯鬼王不明其意,侍婢早已拿着一根小木棍递到她的手里。
冯鬼王:……
他突然有点后悔让自家细君这么早就孩子练武。
有了自家阿姊冲锋在前,阿虫也跟着屁颠屁颠地上去报仇。
刚才被大鹅扇倒在地,他可还记着呢。
也不知是不是因果循环,乡下恶霸之一的大鹅,居然只能与两个小屁孩打个平手。
冯鬼王扶额。
李慕抿嘴一笑,看向不断惊呼,时不时笑出声的两个孩子,眼中闪着莫名的光,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刺史府里的熊孩子无法无天,唯一能镇压得住小魔女的关大将军却正领着李球去军中巡视。
“信厚从一郡太守调到刺史府军中,可曾觉得委屈?”
刺史府一切都是刚刚开始,校场之类的还没有完全改好,再加上冯君侯麾下,每年本就有冬日作训计划。
诸多事情,都要关大将军亲自处理。
李球跟在身后,闻言连忙回答:
“回将军,球能得太守之位,不过是沾了族叔与兄长的光,非是立下功劳所得。”
“若是无此自知之明,以后难有寸进不说,只怕更有隐祸之害。”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