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绿头苍蝇般恶心,咬牙道:
“张老匹夫!吾从未见过似汝这般无耻之徒,算你狠!”
说着,立刻转身就走。
张亭长压了对方一头,顿时念头通达,心情舒畅,哈哈大笑起来。
当下安排人找地方卸粮,自己又亲自前去交涉。
得知又来一批卖粮的,仓库的管事顿时大喜过望。
再听到学堂最灵醒的娃儿也过来帮忙,管事的脸一下子就笑成了菊花。
这十亭八里,真想要找出几个能写会算的,就数学堂里那几个学生了。
那些亭长什么的,在军中时还好说。
到了地方,无人监管,还能认得几个字,能背得下九九决就算是了不起。
而且他们有自己的事要忙,如何抽得空来帮忙?
“好极好极!”
管事拿过册本笔墨,又让四儿坐到桌前,“外头喊多少粮,你就记多少粮,此事对你来说,应当不难吧?”
四儿看了看帐本,只见上面不过是写着何亭何乡,卖粮多少。
对他来说,尚还在能力范围之内,当下便点了点头。
管事见此,又对着张亭长说道,“娃儿我就先留下,今夜和我们仓库的人一起吃饭,到时我亲自送他回寨子。”
“可不许亏了人家,我那亭就指望着出一个读书种子呢!”
张亭长仍是再三地吩咐道。
“咱们这里是什么规矩,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
管事没好气地说道,“放心就是,到时再送他一条肉,就当是酬劳。”
“那就好,那就好。”
张亭长乐呵呵地说道。
“看你那扣搜样,要不要我再告诉你个小道消息?”
“何事?说来听听。”
“听说截止三日后,能来卖粮的寨子,过了夏收,上头会多批一些蚕种。”
“此话当真?”
张亭长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失声叫起来。
越巂的桑树,与别处不一样,那是能养出好蚕的桑。
但除了桑树,蚕种则是更重要的东西。
一年里养第一季蚕,大伙手头都自有蚕种。
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也可以向官府借一些。
但想养第二季蚕,大部分都是要从官府手里拿。
而官府的二季蚕种来源,基本又都是来源于兴汉会。
二季蚕种不可能满足所有家庭,所以官府一般在学堂发放,通知附近的寨子过来拿。
而且还是优先配给家里有学生的人家,算是一种补贴。
同时这也是兴汉会推进教育,培养初级技工的一个手段。
不识字的底层,对于资本来说,那就是纯粹的消耗品,还是随时可以替换掉的那种。
他们根本无法提供社会进一步发展所需要的效率。
越巂郡这些年能得到大发展,与它独特的行政结构是分不开的。
因为兴汉会可以利用官府力量直达基层的优势,大力推广自己想要发展的东西。
这就是越巂效率,代表着某种形象。
大汉丞相当年把越巂郡划分出来给冯君侯折腾,最后果然没让人失望。
但张亭长此时有些失望了,因为他听到管事说道:
“我亦是听说,当不当真,我如何敢保证?”
“当不得真的消息,你说与我听,让我白高兴一场,是何道理?”
张亭长不满地说道。
管事闻言,冷笑一声,也不再提这个话题。
正因为是小道消息,所以最后往往才是事情的真相,你懂个球!
这种事情,别说官府,就是兴汉会,也不可能承认啊!
虚虚实实,云里雾里,才是让人无话可说,拿不到把柄。
再过三日后还不愿意卖的,那基本都是犹豫的,或者是想等着粮价再升上去的。
就算是官府再怎么想要给治下的百姓谋利,给自己谋政绩,但兴汉会吃撑了,给这等人批蚕种?
只见管事不耐烦地挥挥手,赶苍蝇似地要把张亭长赶出去,“去去去去!没时间和你磨牙!”
“急甚急甚?我再与我侄儿说句话。”
张亭长扒拉着门框,不愿意挪步,他看向四儿,语重心长地说道,“四儿啊,这刘管事平日可是常往邛都走呢!”
“你这回可算是搭了他的关系,以后去了邛都,平时有什么事要联系家里,只管找他。”
四儿看了看管事,又看了看张亭长,有些不知所措。
“老匹夫有完没完,滚滚滚!”
管理直接上手推搡,把人赶了出去。
张亭长也不在意,顺势乐呵呵地走了。
出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