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的胡骑首领和军司马过来见我!”
“喏!”
待传骑下去传令,关将军继续再次下令:
“来人,传我令,把前方的胡骑开始收拢回来,同时多派出斥候,查探前方情况!”
“诺!”
关将军下令完毕,一扯手里的马绳,掉转马头,开始朝后方的某个噪音污染源飞奔而去。
“我曾在远方把你眺望……”
“踏踏踏……”
“我曾在梦乡把你亲近……”
“踏踏踏……”
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冯刺史的兴致。
虽然一时看不清关姬脸上的表情,但同枕共眠十余年,冯刺史熟悉自家婆娘,就如同熟悉自己的右手。
他已经感觉到正向这边奔驰而来的关姬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一阵旋风冲过身边时,一声清喝,俊马前蹄高高翘起,然后再重重地踏在地上,溅起了不少泥土。
“哦!”
冯刺史一拍脑袋,终于明白关姬为何不对劲了,在这种时候骑这么快的马,当然不对劲。
关姬再次掉转马头,与冯永并骑而走,同时说道:
“最前方的义从胡骑被袭击了,敌人不下三千骑。”
冯永一怔,眨了眨眼,似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一会这才喃喃说道:
“组织起三千骑伏击,同时还能击败义从军的人,现在草原上大约只有一个。”
关姬闻言,立刻明白过来:“轲比能?”
冯刺史点了点头:
“或许草原上还有别人能做到,但我知道的,只有他一个。”
关姬听了,若有所思:
“走了这么久,确实也应该到了。”
只是看着自家阿郎似乎没有太在意的模样,她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
“倘若当真是轲比能所为,那阿郎就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
“如果是轲比能,那他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关姬说到这里,定定地看向冯刺史。
大军越过茫茫大漠,虽然可以从沿途的胡人部族得到补给。
但若是要想在南下前做好充足准备,那就必须得从轲比能那里得到足够的补给。
冯刺史养了轲比能这么久,可不就是为了今日?
所以出发前,早就派人前去通知一直留在九原故地的刘良。
相信刘汉子会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也就是说,轲比能在伏击前,应当会考虑到这一层。
毕竟有组织的义从,和大漠上的普通部族,还是有区别的。
光是兵器、皮甲等,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见冯刺史淡然一笑:
“义从胡骑也该收收心了,在这个时候吃点教训,是件好事。”
“至于轲比能,若此事当真是他干的,那他就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就算是当面问他,他也只会说不知道,或者说是一场误会,你信不信?”
关姬先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冯刺史。
最终呵地一笑,摇头道:
“是我想多了,轲比能定非我大军之敌人,他若是不识趣,寻个机会杀了就是。”
“轲比能可不是简单的人物,”这回轮到冯刺史笑着摇头,“他基本已经控制住了整个阴山,如今听命于他的控弦之士,足有五六万。”
关姬斜看了他一眼,然后扬起马鞭,指着身边的将士:
“能与此等精兵相抗乎?”
冯刺史耸了耸肩。
汉独以强亡,真不是说说而已。
即便大汉已经分为三国,即便胡夷在边郡时不时作乱。
但中原混战几十年,从口锐减,周边胡夷有能力站出来真正挑战中原的,仍然是一个都没有。
就是内战外行的孙十万,也能把山越当成自己的人口来源。
只是越是这样,就越能衬托出兵败于檀石槐的桓、灵二帝的无能。
也就怪不得这两个家伙被丞相特意挑出来,写入了《出师表》点名批评。
轲比能连秦朗都打不过,他还能挑战凉州军?
所以自家婆娘确实是有说这番话的底气。
虽然语气平淡,但杀气已经若隐若现。
很明显,若是轲比能有妨碍自己南下的打算,她不介意在阴山大开杀戒。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不但是先帝和丞相的梦想,同时也是跟随了先帝数十年,始终不离不弃的关老君侯的梦想。
而现在,关大将军已经打算要替她的大人完成这个梦想。
遥想当年,阳安关城,关三娘子敛眉垂首,与冯刺史相约:汉室兴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