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农耕时代,为什么一开始是北方中原远比南方发达?
在同样受到战乱的情况下,为什么北方中原的恢复能力要远比南方更快速?
因为在江南没有得到彻底的开发前,在双季稻没有被推广以前。
北方和江南的粮食产量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人活着,就得吃饭,不吃饭就得饿死。
就算是后世的工业信息时代,粮食也是某些大国影响乃至控制世界的主要工具之一。
更别说在农耕时代,粮食的产量,直接就决定了一个国家的人口上限。
而粮食产量与人口多寡,则决定了一个国家的国力上限。
至于能不能把潜力发挥出来,那就是执政者的事。
一场春旱,让吴国哀嚎遍地,才到盛夏,不少百姓就已经注定今年颗粒无收,不敢想像到了冬日会有什么样的惨状。
对魏国来说,这一场春旱是雪上加霜,只能多补种一些菽,祈求着能多收一些秋粮。
而汉国,小胖子还有心情在减赋税——大不了今年多吃一些东吴的海产品。
毕竟吴国的钱不值钱,只能拿特产换物资了。
同时蜀地不少人家,悄悄地在心里盘算着卖给吴国的粮食还有多少提价空间。
这就是各国生产力的最具体体现。
这一场蔓延各地的旱情,也让魏吴两国彻底露出了胖次——季汉穿了一条安全裤。
“穿上裤头再出去!谁敢就这样光着出去就弹小雀雀!”
大河边上的五原县学堂,修了两个大水池,引水入内,成了学堂学生消暑的好去处。
从凉州调过来的李八郎,已经是五原县县丞。
若是能安心在边地呆几年,后面升个县令,那就容易多了。
成为县令之后,就算是正式在大汉官场立稳脚跟。
只是五原县的人口,绝大部分是兴汉会的炼铁工坊职工和家属。
所以五原县的李县丞,这三年来,要说轻松,那自然是轻松,因为没有多少事可做。
但要说苦逼,那也是苦逼。
因为堂堂一县县丞,居然还要兼职管教学堂的学生。
炼铁工坊的职工,有汉有胡,孩子自然也是汉胡相杂。
胡人的孩子,没有经常洗澡的习惯。
冬天还好,盛夏这么热的天,不洗澡的话,当真是能臭死个人。
卫生习惯不好,万一有了疫病那就更是要命。
所以学堂都会像赶鸭子似地赶着他们去池子里洗个澡——同时顺便消消暑。
十岁前后的孩子,正是跳脱得像个猴儿的年纪,玩嗨了,一个不留神,就光着身子窜出去了。
所以李县丞要牢牢地盯着他们。
看到哪个不听话,直接就是揪着小雀雀弹。
这些胡人的孩子,说是学生,实则他们的父母早就替他们跟兴汉会签了半卖身契约。
以后至少要给兴汉会干够十年,才能离开。
对兴汉会来说,是预定下了未来十年的劳动力。
而对于胡人来说,则是有人保证自己孩子未来十年的温饱问题。
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
至于当事人长大以后会怎么想,却是没有人在意。
想要摆脱这个命运,除非他们能考上皇家学院。
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学院一年才收多少学生?
像大河炼铁工坊学堂这种汉胡混读的学堂,未来两年里能有一两个学生进入学院,那就算是安慰了。
所以李县丞不怕报复,抓住了不听话的学生,就可劲地弹。
离学堂不远的地方,竖着高高的水车,正在不断地转动着。
从大河引过来的水,被水车抽到水渠里,再顺着水渠,流入新开的田地,滋润着庄稼。
大河两岸种了一些春小麦,已经快要可以收割了——桥山以南,种的是冬小麦,也就是秋天种,来年夏天收。
而桥山以北的河套地区,种的则是春小麦,春天种,夏末收。
春小麦的口感不如冬小麦,而且产量也要比冬小麦低一些。
只是这种年头,人能吃得上饭就是老天恩赐了,谁还管好不好吃?
所以口感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春小麦有一个非常大的优点,那就是耐旱。
这一点,让它可以在农耕线以北种植,弥足珍贵。
只是九原故地,基本都是重新开垦的耕地。
为了保证收获,这两年种得更多的是比春小麦更能适应环境的黍和菽。
麦和黍之间,还有一些芋头地。
五麦一芋或者五黍一芋,可以保证遇到饥荒的时候不会饿死人。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