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以后会变成什么样,那就看哪种经济模式更有活力了。
按冯都护的想法,这几年大汉应当是休养生息,同时借此把新政推行下去。
只要好好经营一番,迟早会与魏国拉开国力差距,到时时机一成熟,把大军一框,直接A过去就完事。
谁料到碰到孙十万这个废物盟友请求出兵,正好是遂了魏老匹夫非要秀一秀操作的心思。
这才是让冯都护大为光火的原因。
魏延一出兵,局势就会变得紧张,极有可能会影响到河东正在推行的新政。
所以时值出兵之际,冯都护前来寻找裴潜谈心。
实际上就是要通过裴潜警告河东世家,不要在这个时候搞什么小动作。
郭循与河东世家无关,那就最好。
若是此人当真是世家搞出来的小动作,那么冯都护此时亲口提起此人,就是一种态度。
裴潜在魏国能做到尚书令,自然不是愚昧之辈。
他听到冯都护先是问起郭循,然后又突然提起人口与田亩之事,心里顿时就是一凛。
该不会真的有人如此大胆,想要利用此事来阻碍新政施行吧?
这么一想之下,裴潜不敢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连忙道:
“中都护尽管放心就是,我们裴家,早已清点过各房人丁,共计可出人丁两万余口。”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听闻这个数字,冯都护仍是止不住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两万余口?
现在整个河东才多少人?
单单一个裴氏,就藏了这么多人,再加上其他家呢?
这还是经历过河东屯田客暴乱之后的人数。
怪不得原历史上司马晋统一全国后清查户籍田亩,人口一下子就从七百余万暴涨到两千五百多万。
大概也知道自己所说的数目骇人,裴潜有些尴尬地咳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一时间却又不知怎么说。
反倒是冯都护回过神来,笑了一下:
“河东裴氏,果然人丁兴旺啊!”
“中都护谬赞了……”
冯都护嘴角一抽,你确定我这是称赞?
裴潜当然知道这不是称赞,可是他又能怎么说?
总不能当着中都护的面,说某位姓冯的不当人子,搞得河东民不聊生。
现在居然还能抽出人手清理田籍,这不是逼着大伙以后要如实上缴赋税嘛?
如果不把这两万多人放出来,还想要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那岂不是得白养着他们?
从来只听说过只吃不拉的貔貅,哪有什么白养奴仆的大善人?
话已说到这一步,只要裴潜不是傻子,或者故作傻子,那么就应该明白,冯都护此行上门,目的是为了什么。
又与裴潜闲聊了一阵,提起了正在河东实践测量地形的裴秀,冯都护这才告辞而去。
离开裴府之后,冯都护长吐出一口气。
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现在就等着河东出兵的消息了。
说实在的,对于这一场全权交给魏延指挥的战役,身在长安的冯都护,能做的其实也不多。
正如当年他在陇右与凉州时那样,守在汉中的丞相,对他基本也没有什么制约。
只要不是造反,大小事就任由他决定了。
毕竟又没有无线电,真要等前线的消息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换自己坐到这个位置,才明白当年丞相对自己的那一份信任,究竟有多难得。
“主君,要回府吗?”
亲卫打断了冯都护的思索。
抬头看去,长安大街上人来车往,熙熙攘攘。
比起初次入长安时,不知繁华了多少倍。
除了有天子迁都的影响,还有大汉联合储备局,交易所,皇家学院等重要部门跟着迁过来。
让行人商旅也如影随行而来,自然极大地促进了长安的热闹。
“不着急回府,先到集市上逛逛。”
“喏。”
相比于长安的热闹,河东的百姓,在享受了数年的和平日子后,终于再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气息。
一队队骑军从大河对岸渡过来,向着东面而去。
高头大马,雪亮的兵刃,鲜明的铠甲,无一不显示着这是精锐之师。
“这是又要打仗了了?”
站在地头的老农看着官道上延绵不绝的将士,不禁咂了咂嘴,摇头叹息:
“这才安稳了几年?这个世道啊,啥时候是个头……”
“老丈,你怕了?”
正挽着裤腿坐地头休息的一位年青郎君,看到老农这副模样,不由地笑问了一句。
“能不怕吗?这好日子才过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