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此时的汉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吴国的战船。
得益于季汉的巨大压力,魏军已经好久没有到南边骚扰了。
再加上诸葛瑾率军攻打柤中,冯永领军出现在草桥关,更是让魏军无睱派出探马南下远至此处查探。
所以毌丘俭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支大军,一直在暗中窥探着襄阳。
得知陆逊归来,带领这支大军的朱然、孙伦等将领立刻来见:
「上大将军,你终于回来了!」
陆逊站于帅桉后,神情肃然:
「传吾令,全军立刻出发,攻取襄阳!」
朱然等人闻言,顿时就是兴奋地大声应道:「喏!」
很快,无论是水寨还是旱寨,皆响起了战鼓与号角声。
秘密集结在荆门的吴军,有如一条潜伏在阴影里的毒蛇,此时终于亮出了它的獠牙。
五月正是吹西南风的季节,也偶有东南风。
但无论是东南风还是西南风,都正好可以借风力。
江上的吴军战船,以楼船为节点,不断地发出号令,开始升起船帆,向着北边的襄阳扑去。
北边的魏军,得知诸葛瑾病亡,又看到吴军退去,只道危机已除。
却是没有想到,步骘领军去而复返。
柤中魏军差点就猝不及防,若非有精骑为斥侯,只怕就要被步骘偷袭成功。
襄阳的守将在得知吴贼使诈后,立刻就要派出援军,谁料有亲卫连滚带爬地闯进来:
「将军,不好啦!吴寇,好多吴寇……」
「我知道吴寇,不就是吴寇去而复返,想要偷袭柤中吗?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是,不是!」亲卫急得话都说不完整了,手指指着外头,「是水中,水中,吴寇从水面上过来了!」
「水面?什么水面……」话未说完,守将脸色就勐然大变,急步上前,拎着亲卫的衣领喝差距,「吴寇从汉水过来了?」
「是,是的!」
守将扔下亲卫,双步并作两步走,最后竟是一路小跑,冲上城头,向着江边看去。
果然,东边的江面上,铺天盖地的战船,像是要塞满了水面,密密麻麻,有如蝗灾过境,正向着襄阳这边驰来。
守将双腿一软,差点就站立不稳。
他扶着女墙,脸色煞白,喃喃道:
「贼人,这是欲效关羽故计,分隔樊襄啊!」
左右同样是惊慌不已:「将军,我们怎么办?」
「慌什么!襄阳乃是坚城,昔日关羽围攻襄樊,华夏震动,犹不能破城,区区吴寇,难道还能比得过关羽之勇?」
襄阳守将乃是军中老人,当年也是经历过襄樊之战,累积军功才爬上来的。
「传我军令,拉起护城河的吊桥,紧闭城门!」
「还有,趁着贼人没有断绝水面,立刻派人前往北岸,传递军情!」
襄阳北靠汉水,南倚险山,又是坚城,无论贼人是从南还是从北边过来,都有险可依。
又有北岸的樊城互为呼应,可谓是易守难攻。
襄阳守将虽然被吴军的战船之盛所震慑,但他总算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开始做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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