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正当理由。
看到郭参军态度如此坚决,队率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带着人下了城墙。
毕竟是郭参军亲自带军呢,想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看着这队汉军最后一人消失在城头,郭循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失手掉落兵器的郡兵的,目光冷峻而凶狠。
只见郭循压低了声音:
“若今夜之事,当真因你而出了问题,到时候妻小父母皆会受到牵连。”
他说着,又看向众人:
“汝等亦是一样。”
说完这句,大概是看到众人之中,有人太过紧张,然后他又放缓了声音:
“但如果成功,那就大不一样,汝等皆因此而受功,家中妻小父母这辈子便不用吃穿用度。”
“孰重孰轻,你们心里当是有个决断才是。”
看到前面的几人,眼中闪着光,神色越发坚定起来,郭循这才满意点点头。
这些人,除了有十来人是大魏那边悄悄派过来的细作。
剩下的,有一部分是河东世家的人——他们在几年前的那一场叛乱中,不仅仅失去了土地和家产,还失去了家人。
而最后一部分,则是当地某些世家的家生子。
也幸亏是上党世家的家生子,若换成河东的,郭循可不敢用。
河东那边一直在给那些贱民分田地,收买的代价太高了。
上党这边就好多了。
特别是都督府成立以后,所谓“摊丁入亩”恶政,在上党自然而然就推行不下去了。
原因很简单:
魏延在朝中受同僚所恶,没有足够的帮手。
而到了地方,他又不愿意接受,或者说不愿意相信喊冯贼为山长的那些学生。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郭循要感谢魏延,送给自己这么一个巨大的机会。
可惜,魏延不是大魏的人。
不过眼下可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郭循收敛起心神,开始安排今晚的值守。
夜色渐渐地越发浓重起来。
进入了深夜以后,壶关城墙后面,开始变得万籁俱寂,再没有一丝声息。
就连城头上,亦是一片寂静。
时间拖得越久,郭循就越是显得焦虑不安。
大概是觉得太过郁热闷人,他干脆走出角楼,来到城墙上,向着城外眺望。
可是夜的黑幕遮盖住了一切,除壶关外面的崇山峻岭,还能显现出黑黝黝的轮廓。
山上的林木都被已经被隐藏在黑色里,更别说能看到他所想要看到的人影。
唯有下边的城门,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
除此之外,郭循就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以及略有急促的喘息声。
抬头看看满天繁星,郭循嘴里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但似乎也没说。
又不知过了多久,关城外最近的山岭上,突然亮起了一个火光。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三个火光有些微弱,但在郭循眼里,却是耀眼如明月!
“来……”
他刚失声喊了一个字,突然又紧紧地咬住舌头。
勐地转过身来,一阵风似地跑回角楼。
“来了!”
一直在角楼里呆着的十来人,看到郭循冲进来,再说出这两个字,顿时皆是勐地站起来。
“来了?”
“来了!”
郭循的脸,在烛光的照耀下,乃至兴奋到有些扭曲。
“快,快做准备。”
不知预演了多少遍,这些人立刻动身。
“你带着人去城门,听到城上的信号,就立刻升起绞盘!”
“你,带着人路口堵着,以防有贼人冲过来!”
“还有,这些吊篮,以防万一……”
城墙上的郡兵,也很快被惊动,变得有些喧闹起来。
“噤声!不许喧哗,免得惊动了城里的人!”
郭循跟着过来,吩咐道:
“让他们都把枚都衔上!谁敢掉落者,按军法处置!”
这一下,除了魏军细作低低的呵斥声,再加上偶有兵器的轻微撞击声,再无其它声音。
安排完这一切,郭循又回到城头,让人点起三个火把,用力来回晃动。
然后他就瞪大了眼,紧紧地盯着黑漆漆的城下。
此时的郭循,只觉得时间过得是如此缓慢,缓慢得有如没有任何流动。
当他只觉得这一夜有如渡完的时候,城下终于又出现了三个火光晃了晃。
这个时候,郭循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连声叫唤道:
“快快快!”
城头的火把回应之后,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