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俯视着自己。
“哦,是细君啊。”
冯某人蠕动了一下身子,“太困了,所以眯了一会,再说了,阿虫不是在教他们吗?”
说到这里,忽然一愣。
咦?
怎么睡觉前听到的读书声没有了?
右夫人看到冯大司马这个神色,就是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在哪教着呢?”
冯大司马双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左看右看,就是看到孩子们早就如同散开的麻雀,打闹玩耍。
临时先生阿虫身边,围了好几个小屁孩,一个个都撅着小屁股,也不知是在围观什么,还是在玩什么。
反正听着他们嚷嚷得厉害。
冯大司马一看,顿时就是恼火立起。
好小子,老夫这般信任你,你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辜负老夫的信任?
今日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心狠手辣老文和!
一边想着,一边正要起身,眼角的余光瞟到小狐狸眼中闪着诡计得逞的光芒。
久经沙场的冯大司马,心里顿时就是感觉到不太对劲。
才起了半身的冯某人,又缓缓地坐了回去,神色不变地伸手,对着孩子那边招了招:
“阿虫!”
阿虫听到叫声,连忙起身,小跑过来:
“大人,你醒了。”
“嗯。”冯大司马故作威严地点了点头,问道,“今日课程,进展如何?”
“回大人,”阿虫看到大人询问,连忙躬身回答道,“阿弟们皆算用心,都把今日课程记下了。”
“嗯?”
冯大司马盯着阿虫。
只有阿弟们?
你那位阿姊呢?
别以为你说一半藏一半我就听不出来。
盯了好一会,阿虫只是垂首不语,冯大司马这才以目示意看向那边:
“阿顺他们在做什么?”
“回大人,他们在下五子棋。”
“你阿姊呢?”
阿虫抬头,满眼的无辜:
“大人,这一下课,阿姊就不见了踪影,孩儿也不敢问啊……”
“啧!”冯大司马挥了挥手,“去吧,注意看着点阿知,他年纪小,别让阿漠他们欺负了。”
“孩儿明白。”
待阿虫离开后,站在旁边的右夫人这才露出不乐意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别让阿漠欺负了?”
“什么意思?”冯大司马躺了回去,瞟了右夫人一眼,“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你就是偏心!”
右夫人愤愤不平。
“偏心什么?顺阳亭侯呢!天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封了爵一样,一跟别人吵架就嚷嚷自己是君侯。”
“小小年纪就知道以身份压自己的亲兄弟,你自个儿再不收拾,待我动手收拾他的时候,你可别跟我哭鼻子。”
冯大司马瞪了右夫人一眼,“你就让他好好作!惹得我烦了,我去宫里请陛下把他的爵位给下了!”
“不许!”
右夫人一听,顿时就是尖叫一声,如同炸了毛的母狮。
看她那模样,如果不是顾忌孩子们都在那边看着,她就要扑上来咬人。
因为她知道,就凭自家阿郎与陛下的关系,想要下了阿漠的爵位,那就真是一句话的事情。
就算是阿姊,眼下也说不上话,或者说,说话的份量,根本就比不上眼前这个家伙。
冯某人哼哼冷笑两声:
“子不教,母之过,懂不懂?人孟母还知道三迁呢,你身为顺德君,难道连宠之溺之,便是害之的道理都不明白?”
右夫人没听说过三字经,被冯某人小小地打压了一下,只能是恨恨地拧了一下冯某人,然后悻悻地说道:
“我一个妇人,哪懂得这么多道理?反正你就是偏心!”
冯大司马不耐烦地说道:
“去去去!我真要偏心,就不应该跟你说这个,而是让你怂恿阿漠继续作,看你以后怎么收场!”
右夫人被巧言令色冯郎君怼得无话可说,只能是羞恼地打了他一下。
忽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一下子又变得幸灾乐祸起来:
“妾想了一下,子不教,母之过,阿郎说得甚是有理。”
冯大司马一听到她这个话,心里顿生警惕之意。
只听得右夫人慢条斯理地说道:
“方才啊,妾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双双与谌皇子两人一起偷偷地躲到那边小树林里,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什么!”
听到这个话,冯大司马顿时就如同被丢到油锅里青蛙,一蹦三尺高。
“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