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凉气,眼珠子左右察看地形,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屯。 周仙婆在左近村屯的出名可不是一两天,而是数十年,他一个刑巡捕队队长如果都不知道,那也算是白混了。 我们四个人走到思桥前,兀然就有凉气仿佛从桥底的溪流扑来,我心下不免有些惊讶:现在可是白天了,怎么还有这么浓烈的阴气? 到了过思桥的时候,郁小雪浑身开始颤栗了,因为她和我一样,都看到了桥下的异状,甚至耳朵还有股酥麻的感觉,细听之下,像是有人在说话一般。 我注意看向霍队和张开富两名巡捕,他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的样子。 不过走到桥的中央时,张开富冷笑了一下,看向了我:“嘿,还说村里的人都死了,你姥姥的,难道没听到么!” 我就像看死人一样看向张开富,心里却叹了口气:来了。 霍队皱了皱眉,似乎也察觉的不对。 “不想死的,就别看向桥底。”我冷冷的警告霍队,毕竟这个刑警之前阻止过那协警要打我。 霍队怔了一下,定定的看着我,似乎相从我双眼里看出什么来。 “千朵花,万朵花,飘飘飘,洒洒洒……堆呀堆,堆雪人,不怕冷,不怕冻……” “你自己他娘的听听,这一群孩子在那呢!”张开富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我看着这口浑浊的唾沫把引起激荡了起来,朝着四周散去,就知道张开富是要完了。 人的唾沫有驱邪的作用,有道的高人浓缩起阳气,吐上一口唾沫都能把鬼烫伤,张开富虽然不是高人,但一口唾沫还是激起了间就卷动了起来,以更为威猛的声势朝着我们袭来。 “小张!别看桥底!”霍队一把就要把他拉住,却没想到张开富如同着了魔,看到 双目圆瞪的抓着桥的护栏挣扎,脸也扭曲起来,脑袋更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狂扭着,最后仿佛发疯了一样,跳下了桥。 霍队根本拉不住他,不过他并非新人幼雏,立即就给手枪上了膛,朝着天空鸣了三枪。 枪响能惊鬼。 本来我还以为他要开枪打人,但看着巨响震散了阴气,就知道这霍队不是普通人,对鬼神阴魂还是知道一些的。 不过你霍队也不能乱开三枪啊,这哪是惊鬼,这是报丧呀! 果然,霎那间就是无数的阴鬼从河中冒出头来,直接把掉到河里挣扎不已的张开富拖入了水里! 正在霍队吓得脸色惨白之际,屯子外来了一男一女,女子一手拿着铜钱剑,一手拿着铁铃铛,一边念咒,一边划剑的走来。 男的长得五大三粗,相当的结实,几步就跑到了桥上,手上一把纸钱就洒向了河底,并拿出了一撮香,点燃,插在了桥上。 “过路的诸位,金银赔礼,焚香借道,请高抬下贵手。” 说罢,男子就跳下了河,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把张开富像是拖死狗一样给拖了上来。 霍队眼中露出惧意,看着男子说不出话来。 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子拿剑摇铃,也跟着到了张开富身边,随后把剑抵在张开富的额头上,说:“太上之敕令,上请五方五帝,下请斩鬼大将,凡阴魂野鬼,皆不得久停!百解去!如律令!” 叮当一响,张开富醒了过来,女子露出了微笑。 看了眼张开富脸上淡淡的黑气去而复返,又看了眼桥底下本来开出的道再次恢复了原样,我眉心皱了起来,忍不住就提醒还蹲在那查看张开富的女子:“快离开他,他已经不行了。” 壮实的男子对我露出一丝冷笑,似乎有些不屑的样子。 而女子虽然没有跟男子一样嘲笑我,但明显的摇头笑了下,仿佛对我说的根本不放在心上,或者也是对自己的法术有很强的自信吧。 我有些无奈,不过人死不是我死,老子还被人拷着呢,何必去在意她,这不还有两个大男人么? 我想得没错,张开富醒来后,嘴角流着口液,露出了邪邪的笑,然后双目瞬间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伸出两只大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捏住了女子瘦弱的脖子! 张开富疯了一样死死掐着,几乎是直接拖着人就站了起来。 女子双脚离地,挣扎也不能落下,无论她怎么本能的拿剑戳张开富的眼睛都脱不了身! 壮实男子也愣了下,不过马上就猛地一拳拳死命打向张开富! “小张!快住手!”霍队也扑了上去,要拉开张开富的双手,然而那张开富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死也不放手,掐得女人两眼翻白,殷红的舌头和口水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