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这天,覃晴早早地就拉着时砚坐在院子里,占据了最好的赏烟花位置。
两人的周围也围满了小朋友,露露就坐在覃晴的怀里。
她似乎对露露有着天生的喜爱,她喜欢孤儿院里的每一个小孩子,但大多都是以一种朋友的状态和小孩子们相处,唯独对露露,她是以一种长辈的样式,照顾她。
覃年拿着打火机站到摆在院子里的烟花筒旁,笑着询问:“都准备好了吗?”
闻言,所有小朋友都默契地捂上了耳朵,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准备好啦!”
只有露露在咯咯大笑,抬头和覃晴对视。
覃晴也笑着去看她,把双手从自己的耳朵上放下,贴到了露露的双耳旁,轻轻捂住露露的耳朵。
看着每一位小朋友都捂上了自己的耳朵,覃年用打火机点燃了烟花,随后就立刻小跑去一旁。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烟花处,等待着它的点燃。
“咻!”地一声,烟花冲上天空。
“嘭!”地在空中炸开来。
一声接着一声,周围也跟着不断地响起了鞭炮烟花声。
一个接着一个的烟花被点燃,在空中绚烂绽放,点燃了半扇天空,黑漆漆的夜晚,几乎被彻底照亮,像午后的黄昏。
安静的夜晚也变得不再安静,热闹至极,听着外面传来、里面传出的吵闹闲聊声。
在这一天里,每一家每一户都充斥着嬉笑声。
走在街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满满的笑容,好脾气对待所有人。
没有争吵,只有嬉闹。
时砚一侧头,就看见覃晴抱着怀里的小女孩,挨在小女孩的耳边,伸手指着被烟花照亮的天空,笑着说话。
烟花声遮掩住了覃晴的说话声,哪怕他们离得这样近,他也没有听清她的话。
只看见天上的烟花,不仅照亮了天空,也照进了覃晴的眼睛里,盯着她的眼睛,也能看见天上的烟花盛世。
甚至比天空中真正的烟花盛世还要惊艳。
原来眼睛里不仅能藏住星辰大海,还能看见绚烂烟火、人间美好。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炽热直接的目光,覃晴的视线短暂地离开了烟花,落到了时砚已经转回去的侧脸上。
不得不说,一个人真正的好看,真的不分正颜和侧颜,时砚看着烟花,罕见地露出了笑容,眉眼都跟着柔和了起来。
本想转头去看看时砚究竟是不是在看自己,没想到,一看就失了神。
真的有人比烟花还要好看,只看一眼就能让人移不开视线。
盯着他的侧颜,渐渐地,覃晴竟然觉得他脸庞的轮廓在她的眼中越来越清晰,但是在他周围的事物却都在变得虚化。
时砚其实从覃晴转头的那一刻,就知道她在盯着他看,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恶劣地希望她的视线能够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一会儿,所以即使他都觉得那道视线已经开始在灼烧他的皮肤,他也不转头去看她一眼。
只是在覃晴的眼中,时砚的脸颊顺着耳垂都泛起了明显的红,再往下看,连脖颈间裸露的皮肤都红透了。
“时砚。”覃晴喊了他一声。
时砚转过头来,就听她说:“你不舒服吗?过敏了还是发烧了啊?”
说着,还身上去摸他的额头。
覃晴的手带着浓烈的凉意,在触上他额头的那一瞬,时砚害羞的热仿佛被平息了下来,愣愣地盯着覃晴干净的双眸,眨了眨眼睛。
反应过来的一瞬,刚刚被平息下的热,一瞬间又升腾而起,时砚侧头避开她的手,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没…没事,就是有点热。”
说着,还伸手在脸旁扇了扇,眼睛瞥去一旁,不再去看她,躲过她的视线。
覃晴显然不信,看着时砚躲避她的视线,她不死心的再去瞧,甚至伸手去扒开他的手,“真的没事吗?,你的脸真的好红啊。”
时砚表情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一边躲避着覃晴的手和视线,一边说:“真的没事,就是人太多了,挤得我有点热。”
覃晴皱眉,又瞧了他一会儿,半信半疑地移开了视线,没再去看他。
见她不再执着,时砚才松了一口气。
他总不能说,是你一直看我,看得我害羞脸红脖子红了吧。
直到烟花结束后,都回房间睡觉去的时候。
时砚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空白的天花板,久久未眠。
他实在忘不了,她今晚的眼神过于热烈、过于直接、过于…深情,覃晴手上冰凉的触觉,现在都让他觉得真实,还未消散。
时砚伸手轻轻抚在自己的额头上,临摹着被覃晴碰过的那一小块地方。
不久,时砚自嘲一笑,啧了一声,手掌握成拳头,一拳捶在床边,没忍住,爆了句脏话:“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