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离开没几天,覃晴一家人也回了裕陵。
只是覃晴回去后,去敲对面时砚的家门,没有人,回来好几天,她也都没有碰到过时砚。
覃晴就以为,时砚是回了潍泽,就没再去找他。
直到开学,覃晴都没再看见时砚。
结果开学这天,覃晴走到班级里面,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熟悉的班主任走了进来,站到讲台上,覃晴一眼就看见了台上跟在班主任后面的时砚。
心里的欣喜是藏不住的,看见时砚的那一刻,覃晴的眼睛里都充斥着重逢的喜悦。
“这是我们班这学期转来的新同学,接下来就跟我们在一个班里相处了,大家欢迎一下。”
班主任的话说完,班里面就响起了一阵鼓掌声,不算热烈,但也没有很冷清。
“好了。”班主任打断了鼓掌,转头对时砚说:“你自己介绍一下自己吧。”
时砚点点头,面无表情道:“我叫时砚,接下来多指教。”
说完,班主任就指了指班里面最后排的位置,对时砚说道:“我们班的位置是一个月排一次,现在就只剩下后面三个位置了。”
二班的桌子是每个人的单桌,竖列是是五列,横排是八横排。
覃晴是最右边靠墙位置的单桌,最左边还有一个男生,两人中间隔着三个空位置。
覃晴以为他会选择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位置,却没想到,时砚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地走向了那个男生旁边的位置。
跟她中间隔了两个空位,他选择了在可选范围之内,离她最远的位置。
覃晴疑惑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那个位置,她不明白,明明他们假期里面玩的那么好,他现在却好像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呢。
覃晴不明白,但现在是上课时间,她什么都不能说。
在学校的她,和在家里面的她,判若两人,完全没有在家里面时的活泼张扬,她什么都不敢说,也什么都不敢做。
但即使她默不作声,也没人会放过她。
刚下课,覃晴的身边就被同学围得水泄不通。
时砚出去的时候,往她的方向瞟了一眼。
看吧,他就说,她这样性格的人,怎么可能缺朋友,有大把的人等着跟她玩。
想到这里,时砚闷头走了出去。
在走廊外面站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无聊,就揣着兜回了教室。
刚走进去,就听到覃晴的方向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周围充斥着笑声,是嘲笑挑弄的笑。
时砚快步走过去,还没走到位置,就听见一道刺耳的女声:“刚刚新同学来报道,你眼睛都要长人家身上了,是不是以为他要过来跟你挨着坐啊?”
说着,他就听到那女生一声毫不留情的嘲笑,“你也不看看你配吗,怎么样,人家还不是离你远远的。”
又是他,又是因为他,时砚垂在裤边的手瞬间握成拳头,指甲被剪的极短,但还是能够感受到指甲刺进肉里的感觉。
时砚长得高,刚刚高二身高就已经在183左右了。
因为覃晴身边围着的大多都是女生,所以走近了,时砚很容易就看见她被人围在里面的样子。
低着头,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她的下嘴唇在微微颤抖,双手在桌下搭在双腿上,紧紧相握,她在害怕。
接着,时砚看见一个女生,把一个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的浑浊液体的杯子,放到了她的桌子上。
“这样吧,你把这个喝了,我们今天就暂时放过你。”
她看着覃晴把视线放到那个杯子上,害怕的嗓音都在颤,“这…这里面是什么?”
把杯子放到她桌子上的那个女生弯腰,胳膊抵在她的桌子上,看似好心地给她介绍道:“这里面啊,东西可多了,有粉笔灰,有棉花,还有铅笔芯,还有纯净水啊。”
说罢,还把手放到覃晴的后脑勺上,一下接一下地拍打,“你今天要是敢不把这杯水喝掉,那你就等着放学之后…我们再见吧。”
语气看似平静,但满满的都是威胁恐吓。
覃晴缓缓抬起手,时砚看见她手背上有几道指印,大概是她刚刚害怕的时候,握着手掐到的吧。
在覃晴拿起那个杯子,打算喝的时候,前面的桌子突然被踹了一脚。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转移了过去,时砚脚踩在桌边,语气算不上客气地说:”干嘛呢?”
他又把视线转到覃晴身上,“你还真打算喝啊?”看着她手里的杯子,几步走过去,一把夺过杯子,扔到地上,水撒了一地,玻璃的杯子也随之破碎。
上面还能看见几粒碎末状的铅笔芯,和还未和水融合的粉笔灰,还有隐隐能看见一些的沾满水的棉花。
“不是,你有病吧!”那女生看着撒了一地的水迹,上前推了时砚一把,“关